哪怕关平没有伤重也不是段黎的对手。
“确实,她说的没错。”段玉笙从不否认她的实力。
“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关平没有否认,长舒一口气,说:“世子,这……我担心我底下的弟兄们不服气,那些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我相信世子的眼光,但是她身份特殊,难免会遭人质疑。”
“我知道,但是关平将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敢笃定她,自然有我的理由。”段玉笙轻笑两声,恍若胜券在握,“将军只需要将手里的人借我一用即可,我会想办法解决掉多余的麻烦。”
见段玉笙如此说,关平不在多言,“是,听世子令。”
“放心!我还没输过呢!”段黎毫不客气地说,见段玉笙为自己说话,她心情好了不少。
段黎从来不会盲目自信,她擅于衡量力量。
段玉笙一直都觉得段黎应是一个有野心抱负的人,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因为她出生在草原上,她带着北牧人豪放的血性,却不粗鄙,没有人束缚她要她知书达理,没有人将她困在宅院之中,学那些三纲五常,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她的父亲是巴尔古,在草原上不会有人因为她是一个女子所以轻看她,她可以站在高处用实力叫人驯服。
像她这样的人,段玉笙又怎么会看她输,她就该战无不胜,做个长胜将军才好。
他盯着人家的背影,哂笑两声。
似乎,段黎已经习惯性地走在了他的前头。
秋三娘为段玉笙他们安排的院子,巴图和他的铁骑们都安顿妥当,三日之后,由段黎领军突袭会城。
段玉笙并不想因为他们是北牧人而显得轻视,他拒绝了别的安排,同北牧人待在一个院子里。
只不过段黎却很不乐意。
“为什么我们要分房睡?”段黎不明白,之前他们还是一间帐篷,一辆马车,现在却要隔着一堵墙,而段玉笙还不想让她靠近,在一个间房子里还要赶她走。
“因为男女有别。”段玉笙有些无奈,他知道最近他对段黎的态度有些变化,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依着段黎胡作非为。
从前那是因为他只当段黎是小孩子心性没有过多的在意,但是现在不同了,尽管段黎可能不懂,但是他自己却是懂得的。
他也看清了自己心思,不能打着对方不懂就心安理得的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不若……他真真地就成了那登徒子,伪君子。
“什么有别?以前怎么没别?你还不让我碰了,挨着也不行,抱也不行,凭什么?”段黎已经不知道从段玉笙口中听到了多少次男女有别了,她对这个理由并不服气。
这分明就是一个借口。
夫妻之间为什么还要讲究这些?
“阿黎,听话。”段玉笙轻声劝。
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和以往有些落差,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抚,“打仗不是儿戏,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回房间里好好休息,整顿好自己的人马。”
段黎显然不想听,质问着说:“你不能赶我走的,你自己明明答应过我的!”
段玉笙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段黎不服气,“现在是赶我出门,那以后岂不是要把我赶得远远的。”
她有些怒了:“你不能说话不作数!”
段玉笙想要解释:“你误会了。”
“我就就不走,你力气没我大,也捻不走我。”段黎轻哼了一声,像是赌气一样,就赖在了段玉笙的床边,霸占了半张床。
段玉笙又气又笑,他私心是不想段黎走的,他巴不得她可以伴随在左右,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和他这个男人日夜同寝而眠,要是哪一天段黎自己开窍了,她后悔了怎么办?
“不行!”想到此,他态度坚决起来,“快出去!别叫别人看了笑话。”
“我不!”段黎脾气同样大,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哪里做错,段玉笙不该对她发脾气。
她断定,段玉笙现在的行为是在闹脾气。
段玉笙对她实在是没办法,咳嗽了两声,抬眼看她:“你是要气死我么?”
“也是,我今晚咳死在这里,这张床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想睡……”
她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
“胡说!”段黎最不喜欢的就是段玉笙和死字沾上边,尤其是还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人骨头脆,又打不得,现在又气不得,最后生闷气的就只能是自己。
“还说不气我,你又不听话。”段玉笙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声更重了,他掩着唇,白皙的脸蛋还泛着红。
段黎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几分委屈。
她瞪了回去,手掌却已经抚上了对方的背,帮其顺气。
段玉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是故意要咳嗽的,放才想笑只能憋着,最后将自己给呛到了,没喘上气,看着倒像是病重了的模样。
“我走,我走还不行么?你别咳了。”段黎觉得段玉笙就是故意和她作对来的,可偏生她却又没有一点办法,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到了他面前,还得委屈求全。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段黎抿着嘴,等到他顺过气,才离了他的身,准备走了。
“等等。”段玉笙却叫住她。
“做什么?”段黎还以为他是改变主意了,顺着他的手势半蹲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