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程行彧所答再次出乎他所料。
“兄长，此事，晏之也要同岫岫商量后，才能给予答复。”
“呵？哈？”陆清鸣被气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怎么不知道他的表弟还有做赘婿的天分？抑郁癫狂的云晏之竟还有如此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的一面！
“所以，我说我要与云岫谈，你既然做不了决定，方才云岫在时，又何必一直出言打断！”一个两个的简直比朝中那些老顽固还麻烦。
这不是怕兄长惹怒岫岫，殃及自己嘛。程行彧轻轻拍着阿圆，笑着回复陆清鸣：“兄长，是晏之多虑了，稍后晏之便同岫岫道明兄长之意。”
陆清鸣顺了顺气：“我明日与她详谈，你不许再从中作梗。”
程行彧咧嘴笑道：“兄长一路奔波南下辛苦了，不如今夜稍作歇息，晏之与岫岫商量一番再回复兄长。”
“你！真是！”让他无言以对，果真是任何事皆要同云岫商量？
“阿圆，叫大伯。”
阿圆：“……”
“阿圆，叫伯伯也行。”
阿圆：“……”
眼看小团子小心翼翼的样子，陆清鸣再次收敛情绪，不想在和程行彧谈任何事，更不想再从他口中听见“商量”这个词。和善可亲地对阿圆笑道：“阿圆，大伯没有生气，大伯是和你爹爹说笑呢。”
阿圆：“……”
陆清鸣：“阿圆，给大伯抱一抱？”
阿圆：“……”
陆清鸣看向程行彧：怎么办？
程行彧回看陆清鸣：看我的。
“阿圆，想不想和燕燕大伯一起打水仗？”
阿圆眸光噌亮：“要！”
“兄长？”
陆清鸣摇头失笑：“玩！”
活了两辈子，加起来都已过古稀之年的自己，竟然在温泉池子里陪孩子打水仗，放一年前他都无法相信！
第85章 试探
曲滟和陆清鸣入住逢春舍, 与众人一起过年，立马吓出一群小鹌鹑。但好在他们多待在半山腰，又不曾主动宣见过除云岫和程行彧之外的其他人，所以住在山腰和山脚的两拨人互不相扰, 倒也能自寻乐趣。
正月初五, 包饺子。
唐夫人和罗婶子张罗着众人洗菜、切菜、剁肉馅、揉面皮、包饺子，只是少了云岫, 令唐晴鸢有些怀念她拌的饺子馅料。
“云小岫也不在, 一会儿她下来吗？她要是不来，那我的饺子蘸碟谁帮我调呀？”
安安跟着陆衔和典阁主正在院子里剥大蒜, 乔长青提着磨好的刀回来准备继续剁肉馅。谁知道刚一跨过门槛就听见唐晴鸢的幽怨声, 免不得打趣她：“你是一刻钟也离不开岫岫，还不如让岫岫教你她的拿手蘸料, 省得以后你嫁人就吃不到了。”
唐晴鸢挤到她身边，忿忿道：“云小岫她教我了呀，可惜我做出来的就是和她的不一样。”突然脑海中萌发出一个想法, 就直接和乔长青说道：“你说, 要不以后我也招婿得了, 这样以后云小岫去哪, 我就跟她去哪，和她做邻居。”
灶房里的人哈哈一乐，尤其是唐夫人, 望着自家闺女没好气说：“那你先赶紧找个意中人，再问问人家想不想给你做赘婿。整日山里跑，下了山也只管治病救人, 别说赘婿了，你能先带个男人回来给你爹看看, 娘都阿弥陀佛了。”
“娘，你别催，我尽快，尽快哈！”
众人又是一阵乐。
虽然云岫不在，但好在有许姑姑啊，她包饺子的手艺也不差，今日大伙不仅可以尝农家口味，还能试宫廷风格。
生袅袅炊烟，予人间烟火。
秦城在山顶望风亭摆了茶点，便一直守在外面。
程行彧和阿圆被曲滟叫走了，所以这场谈话只有云岫和陆清鸣。
逢春舍的小山头不算高，但也不矮，好在是程行彧背她上来的，要不然她不得累个气喘吁吁还晚到，所以，爬山这种运动真不适合她。
陆清明的意图昨夜程行彧就和她说了，结合这人是重生回来的，所以云岫心底有些猜测，便依旧和程行彧一样称他为兄长。
看着负手而立在远眺的陆清鸣，云岫恭声唤道：“兄长。”
“远望云海漂浮间，湖水随风动，犁然有当于人心，确实有别于京都城。”他转身看向云岫，作邀：“坐。”
“多谢兄长。”
两人于亭中坐下。
“云岫，虽然已知晓你是杨乔，但我还有一个疑问要问问你，可愿回答？”陆清明开门见山，不与她绕弯子。
“兄长请问。”想到此人就是断她财路的人，云岫心情略微复杂。
“晏之是双眼皮、白皮肤、长睫毛，高鼻梁，可不可能生出一个黄皮肤、单眼皮且秃顶的孩子？需要你从遗传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这方面仔细解释。”
云岫像是被人敲了一大棒，这可不像是做肥皂烧炭晒盐，即便她不直接给方子，日月逾迈时光荏苒，古人也能够通过不断尝试、积累经验而做成功并逐渐改良升级。唯独，“遗传基因”在南越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发现、总结，并用词如此准确。
这暗号对的可比“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这种话语还要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