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蓉蓉:“顾师姐,要去的,前些日子我研制出另一款口脂,先生邀请我为她梳妆了。”
……
一传十,十传百,何况明算科有六张嘴。
没多长时间,缙沅书院的师生们都知道程行彧早年落魄穷困,为了让云岫先生和小阿圆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经年在外做买卖,直到去年小赚一笔后才回到兰溪。他想把曾经欠下的婚礼补上,因此定下五月初七,举办大婚。
“阿彧,五年前你那叫穷困潦倒吗?”云岫气哼哼地说道。
明明那时候的她才是没钱没户籍的小可怜,本想让陆清鸣为他们持婚行礼定下名份便可,结果现在被他搞得人尽皆知。即便她心中有些欣喜,可孩子都那么大了,她也羞臊的啊!
晚饭消食后,两人躺在三楼露台处看日落,程行彧拥着云岫。闻言侧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眼中一直浮着笑意,道:“嗯,岫岫,是我失言,是以后的我穷困潦倒,还望夫人平日里多给点买菜钱。”
云岫蜜笑:“油嘴滑舌!”
程行彧笑盈盈继续道:“我们早已立下誓言,相伴终生不离不弃。婚礼是我六年前应下的,更是我欠你的,虽然迟了几年,但我依旧想给你我的力所能及。”
“岫岫,以前让你受委屈了,但往后余生我一定让你幸福安乐,做最惬心快活的云岫先生。”
火焰般的云彩交相辉映,氛围烘托得正是时候,暧昧萦绕两人。
云岫意动,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上去。
程行彧亦是气息热烫,他喜欢岫岫对他的不自禁,更期待岫岫主动吻他。
忽然,楼下传来几道清脆的声音。
“爹,娘,小白把喜饼啃破了!”
“岫岫,燕燕,你们在哪里啊?”
云岫迷离的眼神转瞬清明,她撑着程行彧的胸膛起身,道:“我下去看看。”
程行彧却束住她的腰,反转之间,手撑软榻把云岫控于身下,不给人嘟囔的机会,直接亲了上去。
“唔~”
一吻毕,看着云岫水光潋滟的朱唇,他痞笑道:“岫岫,应该是小白那只刺猬又在啃喜饼了,我下去就成。”
凝白的指腹忍不住擦过云岫的下颌,轻轻摩挲间他又说:“初七那夜我们去野橘林木楼吧。”
云岫的脸瞬间通红,程行彧轻笑两声:“你没立马拒绝我便当你答应了。”
随后起身,直接跃下。
听见他和阿圆安安的说话声,明白程行彧意思的云岫忍不住把头埋入软榻间,狗男人!
五月,整座缙宁山被一层层紫色覆盖,处处都是迷幻与绚烂。山风拂过,轻柔的紫色花瓣慢舞飘落,铺满地面。
五月初七,缙沅书院所有人放假两日,吃席!
不似山下的婚嫁之事,云岫没有从哪处宅院出嫁,程行彧也没有骑马来娶,他们就在自家的小院子里举办婚礼。
普通却又不平凡。
院中挂起红灯笼,树上结满喜布,地上是掉落堆叠的蓝花楹,仿佛一块无尽的紫色地毯。小院外围满了前来祝贺看热闹的师生,申奇等精通音律的学子在奏乐,唐夫人罗婶子给大伙发喜糖喜饼。
云岫身上穿着那套珍珠金线绣扶桑花的红色婚服,光线透射于屋内,令每颗珍珠、每丝金线都散发光芒,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不,不仅新娘美艳,新郎也是仙姿佚貌,在大红喜服的衬托下,玉面莹洁,绰约多姿。
程行彧与云岫携手准备向坐于高堂之上的陆清鸣和曲滟行拜礼,安安和阿圆穿着红色小长衫,笑嘻嘻地立于两人身旁。
许姑姑立于一侧,喜不自禁地为两位主子唱词。
“云幕渺渺,天地为证,九霄云荡,鸳鸯比翼,切探佳人相逢处,春熙慢舞。”
“一拜天地,天地为鉴,喜结良缘。”
“二拜高堂,两姓永好,连理永结。”
“夫妻对拜,愿携知己长相守,但许蓝花鉴白头。”
礼毕后,程行彧与云岫为堂上之人敬茶。
“姨母喝茶。”
“兄长喝茶。”
“好!好!好!”曲滟高兴啊,晏之的这口茶她终于喝上了,接下云岫的茶盏呷了一口,又从汪大海手中取过一本清册,递给云岫。
陆清鸣面上笑容显著,有生之年终于能看见他们成婚行礼,晏之往后的日子都是甜的了吧,他令秦城把一个木匣递给云岫。
入手一沉,云岫险些没接住,这怕不是装了块铁吧?程行彧察觉后,当即伸手接过,两人异口同声道:“多谢兄长。”
院子外的小学子们看到陆清鸣坐在高堂之上纷纷猜测。
“瑾哥是师公的长辈吗?竟然能受先生跪拜。”
“师公唤他兄长诶?”
“你们知道瑾哥多大年岁吗?”
“不太清楚。”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见小师弟唤瑾哥大伯。”
“哎呀呀,别瞎猜了,难说是远房兄弟,辈份高也说不准。”
“也有可能,可能辈份真的很高,在外不好意思才以兄弟相称的。”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云岫先生还在书院授课就成,其他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