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这种话！
“我有病没病不用你管，但你现在必须跟褚同志道歉！”白兮凝直勾勾盯着王芳玲，大有她不愿意，就揍她的架势。
王芳玲没想到白兮凝瞧着柔柔弱弱的，仿佛特别好欺负，竟然这么伶牙俐齿，神情都有些恍惚。
“你要是不道歉，我就把这件事传遍整个庆丰村，让大家伙都来戳你脊梁骨！”白兮凝威胁完，觉得还不够，又补充道，“你爸爸是部队的军官吧，他的上司、同僚和下属知道他有那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吗？”
“要不回头我实名写一封举报信给你爸的单位寄过去，好叫他们看看军官的女儿是怎么欺负烈士遗孤——还是为了救她父亲牺牲的战友的儿子的？”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王芳玲连忙道。
“那你就好好道歉，态度诚恳一点。”白兮凝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的褚宸修。
她虽然个子不高，身体也娇小玲珑，这会儿气势也有两米八。
尽管王芳玲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她更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父亲的前途，只得咬牙低头，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对不起，是我错了。”
“错在哪里？”白兮凝并不打算轻轻揭过，追问道。
王芳玲脸色涨红，后槽牙都快咬断了，“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白兮凝嗤笑，“那你刚刚羞辱褚同志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自己过分？”
“你要是对他客气一点，现在至于这样？”
王芳玲哑口无言。
她做了个深呼吸，强忍羞耻，当着一众知青的面，继续道，“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泥腿子，也不该用那种恶劣的态度对你。”
说完，王芳玲看了白兮凝一眼，觉得这就够了。
“那你以后看到褚同志打算怎么做？”白兮凝抬了抬下巴。
“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王芳玲一字一顿道。
“褚同志，你怎么看？”白兮凝歪头问道。
褚宸修嘴角轻轻翘了翘，语气十分真诚，“谢谢。”
白兮凝被他这么一弄，倒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跟我道谢，换个人也会为你说话的。”
解决完王芳玲的事，她神清气爽，“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是想找这几样草药，我刚刚又去了趟山上，在背阴处看到，摘了些回来，你看看是不是。”褚宸修将篮子递给她。
白兮凝往里看了一眼，又拿起来瞧了瞧，眼睛顿时亮了，“就是这几种！你在哪里找到的，快带我去看看！”
王芳玲这才知道褚宸修来知青院不是找她，而是找白兮凝的，
一时间，她又羞又恼，脸红得简直能滴血。
王芳玲受不了周围看猴子般的视线，哭着跑回了屋。
另一边，白兮凝跟褚宸修离开知青院后，想到王芳玲，依旧很生气，“她最好别生病，我非得往她药里面加黄连苦死她！”
褚宸修忍俊不禁，越发觉得白兮凝可爱。
白兮凝本来只觉得跟王芳玲气场不合，怕是处不来。
经此一事，直接将对方踹到唐棠那一窝去，义愤填膺，“她怎么能那样说你，太不是东西了！”
“其实她也没说错，我的确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初中都没读完，人也没什么出息。”褚宸修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
“才不是！”白兮凝听着他妄自菲薄的言语，鼻子一酸，眼睛顿时湿了，“你很厉害的，会很多东西，人也好，是他们狗眼看人低......我讨厌他们！”
“讨厌死了！”
“别哭。”褚宸修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把人弄哭，顿时有些无措。
白兮凝眨了眨眼，将泪逼了回去。
她缓过那阵，耳根微微泛红，“我、我不怎么哭的，刚刚是没忍住。”
“我知道。”褚宸修并没有拿这件事打趣，语气十分柔和。
“褚同志，你别听那个姓王的瞎说，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白兮凝微微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崇拜和鼓励，“我哥哥跟嫂子那么厉害，他们都夸你，还放心让我跟你当朋友，从这就可以看出来你不一般。”
“你现在只是暂时憋屈了点，很快就会变厉害的，我保证！”
“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单单往那儿一站，就能打烂他们的脸！”
褚宸修再次被她逗笑，郑重承诺道，“行，我一定努力出人头地，不叫你失望。”
白兮凝脸上这才有了笑。
可她高兴没多久，又开始发愁。
“怎么了？”褚宸修垂眸问道。
白兮凝期期艾艾，“那个，褚同志，你真的不打算娶她吗？”
褚宸修眉头微挑，试探道，“你很在意这件事？”
白兮凝点点头，没有否认。
褚宸修有些意动，他想逗逗白兮凝，看她是什么反应。
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最终实话实说，“我对她没兴趣，不可能跟她有什么来往，你放心。”
白兮凝听了这话，却越发忐忑。
褚宸修疑惑，“怎么了？”
“你当初......也对我说过这种话。”白兮凝吞吞吐吐，“你说对我没兴趣，让我离你远点，可凶了，比刚才对王知青还凶。”
“然后现在......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