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市这几天的气温远远高出南城一截,纵然机场内部有中央空调调节温度,人一多,仍是闷得慌。
岑野扯住领口扇了两下风,烦躁地沉默几秒,缓慢问出:“想不想搞清楚这个人是谁?”
“不想,我的八卦欲到此为止。”桑虞果断地摆摆手,依旧坚持老观点,“反正我又不认识。”
岑野放慢脚步,重新俯看她,声线和眸光一样犀利紧绷:“万一你认识呢?”
作者有话说:
这叫什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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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冲台
◎标准的十指相扣。◎
听清楚他这句煞有介事的问话, 桑虞怔了片刻。
她甚至一个不留神,被他牵着鼻子走,暗自计算这个“万一”的概率有多大。
不过忽而,桑虞在机场晃眼的灯光下清醒过来, 扑哧笑出了声:“你们搞创作的, 脑洞是不是比宇宙还大?什么都敢想, 虽然现在是白天,也不能做白日梦吧, 我都不认识西沉, 怎么可能认识他的白月光,而且我是真的不再关心了。”
很有时候, 坦白需要一鼓作气,不计后果,一旦被干涉打岔,那股劲儿便会如扎了针眼的气球, 转瞬泄气。
岑野幽静深沉的眸光从她灿然的笑意中挪开, 不再多聊。
他们旁若无人地走在前面,你说我应,殊不知这一幕幕落在后面那些同事的眼中, 会被如何翻译解读。
小秦几人故意吊在末尾,相互窃窃私语:“哇哇哇,他们走在一起,真的好般配啊, 男帅女美。”
“桑虞姐和他聊什么啊, 笑得好开心。”
“我要是能和又帅又多金的小哥哥在一起, 我也乐开了花。”
近处的沈亦淮和他们视线一致, 定格在前方的两人, 默不作声,眸光无尽晦涩,宛若山雨欲来。
桑虞在蓉市站的首场演出定于第二天晚上。
该日,舞团众人自午后开始进入繁忙紧凑的演出流程,一道前往蓉市大剧院,走位联排。
正式面向观众的演出在晚间七点到九点半,桑虞接近一个月没有登台露面,状态依然如故。
大段或娇美婉约或决绝果敢的舞姿,引人入胜,处处彰显与角色浑然天成的人戏难分。
顺利跳到谢幕,沉浸演绎了两个多小时的桑虞一半是自己,一半还是西施。
场馆内的音乐进入舒缓的尾调,她渐渐松弛,和同事们携手冲去舞台前方,漫无目的地扫视全场,便瞧见了位于二排正中的岑野。
他姿态闲适松散,混杂在一群同样穿着深色衣服的男男女女里面,却是能叫桑虞很快识别。
一定是因为他那张得天独厚的桀骜面庞,太招摇过市,让人想忽视都难。
岑野坐得近,视线始终跟随舞台上的某一个点游移,她一看过来,便能目光相接。
他牵动唇角,噙一抹浅显的,却自带蛊惑意味的笑,恍若这片西南地界,经年传承的浓香佳酿,勾人大醉。
桑虞目睹熟人,从戏中拽回了一丢丢自己,借着向全场观众挥手打招呼,朝他挥了两下。
和同事们退回后方,准备下一轮冲台时,台上台下的人们倏然沸腾起来,惊声高呼。
桑虞迷蒙,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所有人不约而同,扭头望向了舞台一侧。
登台处,一位白衣黑裤,风度翩翩的男人快速拾级而上,要朝台面中央奔来。
是沈亦淮。
一部舞剧的成功除了需要立于明面上,接收万众喝彩的演员,离不开隐藏在幕后,诸多的工作人员。
编导绝对是当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其他舞剧中,收尾的欢快自由的谢幕,有一部分导演会选择上台,和演员们一同致谢观众。
但沈亦淮不会。
自从他因为腰伤失去做职业舞者的资格,离开舞台,便没有再以另外一种身份登上去的意思。
以前有同事邀请他参与谢幕,他罕见毫无温度地回:“我不适合。”
团里谁不清楚,光鲜亮丽的舞台于他而言,已化为了一根扎心的利刺,所有人在这方面谨言慎行,绝不会再去诱导他触碰那份尖锐。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主动走了上来。
导演是台上众人的领导,沈亦淮在舞蹈圈的地位又不容小觑,理应站C位。
同事们纷纷为他让位,他同样不谦虚,径直走到了第一排正中。
刚好也是桑虞和扮演范蠡的男舞者的中间。
下方不乏舞团的忠实粉丝,追过他们的舞剧多年,曾经酷爱沈亦淮的舞蹈,时隔这样久,再度看见他站上舞台,激动地吼起来。
甚至有观众在和同伴科普:“那可是沈亦淮啊!我以前好喜欢他和阿虞跳的《白蛇》。”
“就我一个人觉得他俩是一对吗?他们一起跳舞的那些年,沈亦淮各种照顾阿虞啊,阿虞也一直亲昵地喊他师兄。”
“我也!我真心实意磕过他们!师兄妹yyds!”
“沈亦淮现在是沈导了,上台也站阿虞旁边,啊啊啊我磕疯了。”
“没想到还能看见他们在台上同框,有生之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