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同样也在民信局内张望的邹卫国,忙转身回头看着来人。
邹卫国这一转身,莫说是钱戴,便是连末末都吃了一惊。
这人?这人!这人不是多年前、长江边,跟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国党军官——邹卫国吗?
末末有些懵,钱戴忙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末末的手。
对面的邹卫国看到长大了的末末与钱戴,瞄着这两人,他的脑子里其实有点印象,打量了他们二人一圈后,他最终的目光,却放到了末末手里捏着的信封上。
钱戴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不管当初面前之人的身份地位是什么,眼下既然这人穿着,他们所要接头之人的指定装扮,那他们就得按部就班的试一试,哪怕有危险!
末末当然知道,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不是怀疑与纳闷的时候,她压下心里的情绪,配合着钱戴的步伐,慢慢走近邹卫国。
两方人马其实此刻心里都有了底,在相互靠近后,借着错生而过的时候,末末假意手不稳,手里捏着的信封飘然落地,同一时间,她的手提包包也跟着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吧嗒声。
“哎呀,我的包包!”末末入戏很快,见到手里的东西掉了,忙轻呼一声。
而身边的邹卫国,仿佛是因为听到了末末的轻呼声,这才停下了脚步一般。
要演绅士,邹卫国忙快末末一步,弯腰去捡起地上的信封与手提包包。
六百 忍着恶心演台词
六百 忍着恶心演台词 (第1/1页)
快速的捡起地上的东西,邹卫国站直身体,微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还给末末。
“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的信,还有您的包包。”
末末忙伸手拿过对方勾在手里的包包,嘴里还不忘了对暗号,“谢谢先生您的帮忙。”
头也不抬的道着谢,末末忙打开包包,嘴中碎碎念的低语,“我新买的口红,可千万不能摔坏了!”
邹卫国把末末嘴里的话听的分明,眼中漏出笑意,“断了也没关系,您可以再换一支新的,您这样的美丽女士,不应该用残缺的东西。”
末末心里翻白眼,心道这货还真是个绅士,明明是对暗号,经他的口演绎出来,真是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公子啊,瞧瞧这演技。
心里吐槽,末末面上依然照着剧本对口号,“也是,像我这样优雅的人,自然该用完美的东西,不过很庆幸,我的口红完好无损。”
呕……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要吐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居然能编写出这么有‘内涵’的接头暗号。
自己这完全就是个活脱脱的,爱慕虚荣的娇太太啊!
虽然看到接头暗号的时候,她就被雷的不轻,可真当她演出来的时候,末末觉得,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暗号,打死她,她也不想来了。
笑眯眯的把口红放回包包内,末末故意装作忘记了,此刻还握在邹卫国手里的信封一般,转身就走。
而对上了暗号,已经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接头人了之后,邹卫国怎么可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演?
忙就开口喊住,已经转身要走的末末夫妻,“女士您还忘了这个,您的信。”
末末故作恍然大悟样,娇俏的嗔怪道,“看我,把这信都给忘了。”说完,末末转头看着身边的钱戴,“达令,麻烦你帮我把信拿过来好吗?”
虽然明知道,妻子这般是故意演出来的,平日里末末的真实面目绝对不是这般,眼下的状态,若不是为了接头,钱戴可以说是万年难得一遇啊,所以钱戴自然是新奇,心里的欣赏不自觉的涌现了出来。
眼中的宠溺不是作假,钱戴自然而然的点头,“亲爱的你等着。”
安抚了末末,钱戴立刻转身,两步走到邹卫国面前来,刚从裤兜里伸出来的右手,此刻伸出,准备去接对方递过来的信封。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交换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信封的遮掩下,两人手上也没少做小动作。
钱戴飞快的把手心里藏着的钥匙递给邹卫国,在邹卫国接过钥匙后,钱戴又以极快的速度,把信给取了回来。
动作一气呵成,没露丝毫的破绽。
钱戴拿着信封笑笑,冲着邹卫国点点头,道了声谢,随即转身,拥着末末头也不回的离开,装作着要去寄信的样子。
而邹卫国在拿到钱戴递过来的钥匙后,他捏着钥匙也没做停留,直接出了民信局的大门,按照刚才钱戴点头的次数,他捏着手里刚得到的钥匙,直接开了停在民信局门口的第三辆黑色的轿车,开着车,直接往出城的方向快速行驶。
把车开到了僻静处,邹卫国避着人下车,转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一看,果然,后备箱中有三十套军统局的军装,外加军统局常用的武器配备,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衣服上的那张纸条,以及纸条旁边,那本印着国党政府青天白日旗的通行证,还有一个蓝色外壳的军官身份证明。
有了这些,想带着同志们进入盛阳城,那便不再是问题。
邹卫国快速取出通行证下那套军官的军服,全副武装好自己后,他把两本证明都放到了左边胸口的口袋里,这才再次返回了驾驶座,开着车子,飞速的往城外戒严的防线飞奔。
出城的时候,邹卫国就受到了严密的排查,所幸这个时候盛阳城封锁的虽然严密,却也没有到要紧关头,所以除了平民不能进出城外,政府官员,还有一些执行任务的机动部队可以进出,当然必须要有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