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氏这样好学的态度,徐秀越还是支持的,她瞥了田氏一眼,道:“那是你大嫂有上进心,还勤劳肯干,不像你,扫个地都嫌累。”
田氏吃了数落,辩解道:“娘我可没偷懒,我瞅着他们都蹲着,早饭还是我做的!”
徐秀越一听,那是有点冤枉她,忽然一想,今日本就轮到她做饭,心里就有点好笑,道:“原来你还帮忙做早饭来着,今日轮到谁了?你大嫂还是二嫂?
娘可得替你讨他们一声谢!”
田氏眼神就有点飘忽,道:“不用不用,娘您渴了吧,我给娘倒水去!”
徐秀越也没再追问她,就着咸菜干喝了一碗白米粥,问了问徐氏他们早上的情况,一问之下,竟是除了田氏,一家人都断断续续坚持了一个时辰。
也不知道是学武的魅力大,还是何家一家人都是好学的性子,就连田氏,看着大家都练,也跟着断断续续蹲了半柱香的功夫。
不过田氏动作不标准,被林修为纠正了好多次,姿势准确后,站了一会就受不了了。
徐秀越觉得倒也是人之常情,学武本来就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下去的。
让徐秀越更好奇的,倒是何四郎。
“四弟……”徐氏看了徐秀越一眼,才接着道,“四弟蹲了一会,昏倒了,让林师父一碗水给泼醒了,不过娘放心,林师父看过,没事。
四弟也是有志气,爬起来又蹲够了时间。”
这倒是徐秀越没料到的,不过想着何四郎农家出身,却能在这个年纪考上秀才,肯定有些毅力,就释然了,只是他的技能应该点在了读书上,不知道学武能坚持多久。
如今世道大乱,他也无法继续科举,或许是想弃文从武?
这徐秀越就不知道了。
总归儿子也大了,只要不伤天害理,自己想干啥干啥吧。
上溪村的建设活动还在进行中,一家人早起蹲了一个时辰,还是得该刨地的刨地,该盖房的盖房,劳累了一天,吃完晚饭倒头就睡。
徐秀越给林修为讲了一下午的命理学知识,又解答了他一些疑问,心累的不行,就有点失眠。
本打算第二天早起看看他们蹲马步的样子,谁知道又给睡过头了。
不过今日从田氏口中得知,她大嫂二嫂又早起练习了,说着她又抱怨了一通:
“二丫那孩子年纪小,本来受不住要回屋的,小姑子非要拉住她说什么女孩子学本事的机会可能就这一次了,硬生生给二丫拽回来了,娘您说说,小姑子是不是太狠心了!”
徐秀越就问她:“那你没劝二丫回去?”
“那我当然心疼自个儿闺女了,谁知道这丫头听了她小姑的话,又愣是不肯走了!您说说,女娃子学这个有啥用?!”
田氏说着更为气愤起来,也不知道是担忧孩子受罪,还是气愤自己女儿更听她小姑子的。
翌日一早,徐秀越干脆放弃了早起,只等着吃咸菜米粥的时
候,听田氏打报告。
田氏今天却高兴的紧,乐滋滋得意道:“我就说吧,那么小的闺女,学什么扎马步,今天二丫就起不来了,还闷闷着不高兴。
等回头我教她打络子,这才是女娃该学的,以后还能换两个零花。”
徐秀越对此不敢苟同,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田氏的想法改不改变并不重要,因为她在家中并没有决策权。
“倒是她小姑,可真是个狠的,那腿都打颤了还一动不动的,带的我家大丫都不敢停。”
田氏说着话里就带了些心疼:“大丫这孩子也真是,跟她小姑别什么苗头,那汗都流眼睛里了也不敢擦。”
田氏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徐秀越还没插话,她就又得意起来:“要说还是我们老三厉害,不就是蹲一个时辰,气都不待粗的!
比大哥还厉害!”
她说这话的时候,徐氏刚好抖着腿路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只是将洗衣盆放到地上,面色如常道:“老三家的,衣服给你放这了啊,早些洗了好晾。”
田氏的脸色瞬间郁闷起来,闷闷应了一声,也不跟徐秀越扯闲篇了,搬起木盆,带着气一般大步走开了。
徐氏又站了一小会,才道:“娘,我家大郎,也蹲的好,中间没断过,”说完,她又加了句,“二郎也是。”
徐秀越点头道:“大郎二郎身体底子好,肯定练的也好,不用在意田氏说的,她也就是想炫耀炫耀,自家兄弟,个有长处,不用比较。”
徐氏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应了一声就做活去了。
又翻过一日,徐秀越正睡的香,却被一阵拍门声吵醒了。
“娘!不好了!二嫂见红了!”
田氏一嗓子嚎出,徐秀越瞬间就清醒了。
此时天还带着黑,徐秀越慌忙穿好衣服出去,一家人都围在何二郎屋门口,看徐秀越来了,都给她让开了路。
张氏正躺在床上,何二郎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握着张氏的手,三丫就站在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林修为则是骑马快跑去县里请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