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来一次,面上行动上对徐秀越的恭敬便多一分,而徐秀越也是越发压力山大。
她前世可没有学过农业,也不过是凭着一些半桶水的经验,给周秉怀解答。
看着周炳环面上的崇拜,徐秀越越发心虚,最后不得不抽空抱着农书看了起来。
“大人对这位周公子,当真上心呢。”
林修为看着苦读农书的徐秀越,微笑着说了一句。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徐秀越却从其中听出了阴阳怪气与吃味。
她笑着解释道:“我也是瞧着他还年少,又对我有些以师礼待之的恭敬,不忍心他失望罢了。”
林修为抿唇道:“我也不过大他三四岁罢了,怎的不见大人对我有多少不忍心?”
啊这……
这算是争宠吗?
徐秀越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结巴道:“啊,这,这样啊,可、可能是你留着胡、胡子显得成熟可靠些吧,对,就是这样。”
徐秋越的本意是想夸林修为成熟稳重,是她的好伙伴,但林修为一听这话脸色却黑了。
“哦,原是如此,那大人继续苦读吧,鹤宁先告辞了,不打扰大人温书。”
“哎……这……”
徐秀越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惹林修为生气了。
但她又觉得自己也没说啥,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道歉。
林修为这次走的飞快,就她这一愣神的功夫,人已经走到县衙门口了。
徐秀越叹了口气没有去追,低头看书,也看不进去了。
翌日,徐秀越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中透着些熟悉,熟悉中又偷着些陌生的男人,结巴道:
“林、林老板,你胡子呢?!”
林修为面露微笑:“大人如今再看,我与那周公子,谁瞧着年轻些?”
徐秀越:……
就为了跟周秉怀别苗头?
徐秋越可记得,林修为这胡子,每天都得早晚打理,稀罕得不得了,竟然就这样剪掉了。
“你可真是舍得。”
林修为道:“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男亦可。”
徐秀越:???
徐秀越的大脑有一瞬间当机,林修为却瞧着她道:“大人瞧我现在可比那周秉怀俊朗?”
徐秀越:……
不得不说,林修为的相貌是真的好,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审美,非要留那一撮胡子,显得整个人老气横秋的,如今胡子一刮,变成了个俊朗小生。
周秉怀常年种地,人晒的黑不说,皮肤也是疏于管理管理的粗糙,不像林修为,锦衣玉食的,自然是林修为更精致一些。
但徐秀越一听他总是拿自己跟周秉怀比,就有些好笑:“你老是同他比什么?”
林修为抿唇道:“谁叫大人如今口口声声念着的都是周秉怀,还为了那斯瞧那些没甚趣味的农书。”
徐秀越忍不住道:“他是最近投奔咱们的第一人,我自是多上心了,而你同我,是长久的交情,又哪里是他能比较的?”
徐秀越这么一说,林修为的面上不自觉便挂上了笑容:“这么说在大人心中,我自是与旁人不同了?”
“自然。”
得了徐秀越这么一番话,林修为心情大好,手不自觉就要去捋自己的胡子。
抬手一摸才发现摸了个空,惹的徐秀月十分好笑。
林修为也不以为意,转而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兀自道:
“这没有胡子,但也清爽。”
自周秉怀开始,陆陆续续的又有许多人前来投奔。
他们当中有己负盛名的才俊,也有来投机取巧碰运气的沽名钓誉之辈。
徐秀月进行了筛选之后,纳入了不少新的人才。
然后在其中选取合适的人进行位置安排,将财政,政治,等任务分配下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她的管理班子就此也有了雏形。
不过她只分配了任务,却没有给固定的职位。
一则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职位在身,充其量也就算个县令。
二则他们的人手还是在初期的状况,也不好定下位置,以免后来人没有地方安插。
如此一来,徐秀越除了处理底下人不能做决策的事务,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并不需要烦扰她了。
闲下来以后,徐秀越便经常回家。
一个是陪伴老夫人,另一个则是看一看九皇子承佑在家中的情况。
徐秀越以为九皇子从一个天潢贵胄变成乡下小子会有很多不适应。
不成想,她回到家中连九皇子的影都没有看到,再一问原来是三丫他们带着九皇子上山摘果子去了。
回家的时间长了,徐秀越发现九皇子在家中完全没有不适应这一说,每天除了跟着狗蛋三丫读书习字,就是一起丢沙包、满街疯跑。
当然,现在是有小厮丫鬟跟着的。
一个是九皇子的身份,实在特殊,另一个则是虽然他们的城门看管十分严格,不怕人贩子拐走,但就怕在城内出现什么危险。
九皇子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在徐秀越家一日日长大。
一开始九皇子看到徐秀越还怯怯的,而徐秀越经常归家,两人熟悉之后,一日九皇子竟然随着三丫一样,也喊了她一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