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三皇女一边拎着风三郎的衣领,一边这样想道。
当“闲杂人等”尽数退下后,宗政非如这才将目光移到玄泠身上。
“抬头。”她说。
【上位者的说话都是这副性冷淡的死相吗?】
9号吐槽道。
玄泠直起腰,不卑不亢地与太女殿下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如此倾国倾城之貌当前,宗政非如却是连眼皮都没抖一下,反而更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一样。
“说一个能叫孤留你一命的理由。”宗政非如捻了捻笼在广袖中的手指,道。
玄泠扬唇向她露出一个惑心的笑容。他揣着双手就站在那,并没有想要上前的打算:“能让殿下带来整个内廷影卫前来赴约……这还不能算得上理由么?”
宗政非如捻指的动作一顿,面上终于破冰般露出一丝讶然的表情。只看她抬手做了个“退下”的动作,并对玄泠说:“你不是南艶官。”
虽然她说的是陈述句,但是玄泠知道她在诈他。
“侍家一柔弱男子,又得倾城貌……为了在这鱼龙混杂之地保住贞操,有一两个护身之法,不应当吗?”说到这里,玄泠装模做样地抬指拭了拭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再者……”玄泠面上复起惑心笑颜,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浮想翩翩,“女君们不就是喜欢有秘密的男子吗?殿下您说呢?”
【哥?你这哪学的啊!我鸡皮疙瘩起一层掉一层的,咦~】
9号在识海里疯狂吐槽道。
宗政非如看着玄泠的眼睛微眯,半晌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孤身边不缺有本事的人。”
“自然。”玄泠跟着点了点头,眼中的惑意尽退,只留下势在必得,“可殿下身边缺有大本事的人,不是么?侍家,便是这有大本事的人,也是殿下身边所缺的人。”
“孤欣赏自信的人,但是若只是空有其表……”说到这里宗政非如面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连同眸底的杀机,“便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你可想好了?”
玄泠掩面轻笑两声,回道:“侍家也十分欣赏殿下……身旁的正君之位。”
……
9号看到偏殿中进进出出,帮忙安置物什的宫侍们,只觉得无比玄幻!而跟它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正殿坐在宗政非如身边的三皇女。
“阿姊!你把他赎回来,还安置在偏殿……”三皇女整个人都傻了,“三日后的朝会,外祖母她铁定会参你一本的!搞不好惠亲王她们还会借题发挥,将你调出皇城啊!”
惠亲王,当朝皇帝同母异父之幺妹。一直与皇帝膝下的几个女儿不对付,尤其是凤后甘氏所出的宗政非如。
也不知是何原因,今上对这仅存的幺妹甚是纵爱。便是她最喜爱的女儿宗政非如,也要退居在惠亲王之下。
近几年惠亲王针对宗政非如越发明显,总是想着方的将人遣出皇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惠亲王怕是图谋不轨,可是今上不仅对其纵爱依旧,还将几位弹劾惠亲王的官员贬得贬放得放。要不是有宗政非如这个皇储从中斡旋,事情只怕会更糟。
而执掌御史台的宋端秋又是个只认死理的人,这次怕是会被惠亲王她们当枪使。
再加上前年越州一带流寇作乱,朝廷几番出兵镇压无果,惠亲王便借由此事发难到了宗政非如的头上。
前几次还有笑太尉顶着,宋御史虽与之不对付,但也不怎么插手。可现在……
别看三皇女多请放荡,府中眷养小侍无数,又常往返烟柳之地。但对于正事,她是绝对不会含糊。
“越州之行,孤的确要去。”宗政非如翻阅着案上的奏章,这样说道。
“什么?”这下三皇女也搞不懂了。她扯了扯宗政非如的袖子,问道:“那之前为什么不去,偏要等到现在?还是在这风口浪尖的关头?”
“自然是因为越州,有宁王旧部了。”
玄泠抬手敲了敲长案上摆放的上好的玉净瓶,回答着9号的问题。
【宁王?啊对了,剧情中贾浪穿越过来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宁王之女宗政玉珏。啧,我发现所有喜欢造反的王爷,而且还是造反失败的王爷,都叫宁王啊。】
9号无情吐槽道。
“可能是因为赐封号的当政者知道这个人不安分,所以才赐了这么个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强的封号。”玄泠走到偏殿外的梨花树下坐定。他抬头看了眼已经抽出点点白色花苞子的枝桠,幽幽地叹了句:“不知这里的春天长不长。”
【原剧情中宗政非如也去了越州,也是因为宋端秋弹劾、惠亲王发难,才被皇帝“赶”去的。而宋端秋弹劾的理由是……】
“御下不严,纵下行凶。”玄泠接道。
【所以!你就是利用这个空挡,窜到了东廷?!厉害呀我去!不愧是我带的,才半天不到的时间,就能布出这样一个局。牛哇牛哇!】
9号一点就通。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个二胡又是怎么回事?!】
9号又问。
“早在得到那本《普通功法》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已经全部将其默了下来。之后的,不过都是因地制宜罢了。就像这次,对体质要求几乎为零的音修之法。专攻神魂。便是没有内力,只要这具身体会音律,我就可以用它。”玄泠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