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依,昨天晚上就看你魂不守舍,怎么了?”
林如茵咧嘴笑,挽住项依胳膊,“宜轩哥,你有所不知,依依在滑雪大厅有神秘邂逅。”
“哦?”项宜轩拆开餐具包,“对方年纪多大,什么职业,说来听听。”
项依连忙摆手,还不知道他名字呢。
项宜轩耸了耸肩,他只比表妹大三岁,自然不会干预她的私生活,只提醒她,交朋友可以,交男朋友要慎重。
“门当户对,懂吧?否则你父母不同意的。”项宜轩说。
“表哥,我有数。”项依语气笃定。
项依昨天留意了陆策开的车,是辆价值百万的猛禽,肯定不是租的,因为挂了北城牌照,租车行一般不提供这个牌。
项依身边的朋友都不差钱,不少是玩车圈的,也有人买皮卡。
皮卡不适合工作通勤,就是有钱人出游时的大玩具,开猛禽的人,家里通常不止一辆车。
再加上陆策的穿着、气度,项依断定他家世条件不差。
项宜轩听了她的言论,哑然失笑,“别只看小的方面,车才几个钱。”
“哎呀,肯定比不上我表哥,家财万贯,归国栋梁。”项依给他斟饮料,“说起来,你当年出国留学好突然啊,姑妈跟我讲,我还不信。”
项宜轩的笑容明显变淡,“临时决定的。”
项依没在意表哥变冷的神色,给林如茵夹了筷大盘鸡,“茵茵,快尝一下这个鸡块,很好吃。”
“茵茵?你在看什么?”
林如茵侧过脸,缓缓举起筷子,戳向马路斜对面的「鲸也停车场」:“那辆黑色车子,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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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闲啊,我刚学会调酒,急需顾客反馈,你尝一下呗。”
陆策扫了眼平静无澜的手机界面,望向许怿,“你知道吗,你疯狂推销鸡尾酒的样子特别像个酒托。”
“靠,我免费请你的,不偿很可惜!”
“免费的更要慎重。”
“老板,我想尝尝可以吗?”项依背手站在吧台前,待两人望向她,头可爱地微微一斜,拉开陆策隔壁的高脚凳,坐上去。
她朝许怿眨了眨眼,“我能尝吗?”
跟客人不好贫嘴,许怿摆出官方笑容,手心朝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可以,欢迎给我提意见,先说好,我是半路出家的调酒师,评论请留情。”
项依伸手,胳膊横在陆策面前,取走鸡尾酒。精致可爱的粉色碎钻美甲握住玻璃杯身,细细抿一口,新鲜果香搭配龙舌兰酒,酸酸甜甜。
“口感很棒啊老板,”她看向陆策,“老板说得对,不尝可惜了,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陆策撩起眼皮。
“看来你不记得我了,昨天才问你要过号码的。”女孩似在娇嗔责怪,又很好地把握了距离感,“我提醒下,在滑雪场,你当时有事着急离开。”
陆策想起来了。
“ 现在总不赶时间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项依,你呢?”
“陆策。”嗓音轻软,带着点虚弱。
说话的不是陆策本人,而是沈清洛。
吧台三人同时看向大门处。
沈清洛立那儿,乌黑柔顺微微卷曲的头发随意散着,脖子裹条棕黑配色的羊绒围巾,说不出的慵懒,像个不惹尘埃的仙女。
猛地被三双眼睛注视,她一愣,表情无辜又茫然。
郑阿姨去禾木桥附近采购,拎了一大袋调料品和蔬菜进大厅,看到沈清洛,拉她往边上走几步,避开风口。
“沈小姐,别又着凉啦。”
郑阿姨站在壁炉边,五指张开翻来覆去烘烤。身体回暖些,她长吁一口气,说外面风越来越大,像要刮刀子,又冷又厉。
凭她几十年的生活经验,预计要来一场暴风雪。
“沈小姐,你们明天要出山去布尔津修轮胎是吧?那可得早点,万一下大雪不方便开车。”
正说着,陆策从高脚椅下来,走到沈清洛面前,问:“车钥匙带了吗?”
“带了。”在大衣口袋。
“给我,我卸了轮胎放车里。”
陆策拿了钥匙就出门,沈清洛要跟着一起,被陆策打发回去,“你先吃饭,厨房特地给你留了份清淡的。”
沈清洛确实饿了,便去就餐区域入座。
这才发现吧台那个女孩一直看她,目光带着审视,以及隐隐的,被打断、被干扰的不悦。
沈清洛有点懵,难道.......陆策刚刚正和她聊天吗?
项依与许怿说了两句,起身告别,临走前没再看她一眼。
沈清洛心情复杂地舀一勺蛋羹,果然口味清淡。滑入口中,什么滋味也尝不出。
她望着窗外,天色已经全黑。停车场的照明灯暗淡,越等于无,她放下筷子,餐盘端去回收处,走向吧台问许怿,有没有手电筒。
许怿给她找出一个。
“沈小姐,你要去停车场啊?”
“嗯,陆策在卸轮胎。”
许怿听完,准备拿外套,“外边儿冷,我去吧。”
“不用。”沈清洛温和而又坚定,“我去就好。”
黑夜刮的风带一股神秘感,像只吞噬一切的怪兽,与室内温馨煦和的氛围截然不同。沈清洛拢了拢围巾,手电筒灯光在雪地打出一圈光晕,走向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