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当时听到她要的生日礼物是这个, 还问了一句:“旧鞋坏了吗?”他知道花滑运动员若不是冰鞋坏了, 一般而言是不轻易换的。
毕竟新鞋子都很硬,每一双新鞋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 使新鞋变得柔软, 这个过程还蛮痛苦的,没有什么便捷的办法,就是要一遍一遍地去滑。
所以说,新冰鞋的适应是很多花滑选手都不想经历的一个过程。
沈秋当时也是想到她后面的训练量, 为了以防万一。
不过她当时用的那双旧鞋还没磨损到要换的程度,所以沈铎送的那双新鞋迄今为止她只穿了两次, 平时训练的时候都是穿那双旧鞋。
这会儿沈秋刚穿上这双新鞋在冰上滑了不到20分钟,就觉得脚有些疼。
不过她知道这是正常现象,这种情况就不能再继续滑了, 得脱下来把脚松一松, 之后再继续上冰适应。
如此这般,和新冰鞋磨合了半个月左右, 终于迎来了最后一站大奖赛分站赛。
……
11月底,最后一站大奖赛分站赛在首体举行。
因为沈秋如今上学和训练都在京市,离家并不算太近。
虽说月初从温哥华比赛回来之后,她也回了一趟家,距离上次跟父母见面并不算太久,而且她和爸妈也经常在微信上视频,但这对于以前每天都能在家见到女儿的沈爸沈妈来说,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面对面看到她了。
是以,比赛开始前,沈爸沈妈都说要来现场看她比赛,结果临行前突然有事,两人都来不了。
不过他们来不了,沈铎和沈垣可都在京市,自然缺席不了她的比赛。
沈铎刚进入体育馆,在观众席上找到位置。
他正要坐下,不经意间看到旁边坐着一位穿着雾蓝色刺绣旗袍的年轻女人,身段玲珑,腰肢纤细。
余光触及到她清冷如月的脸庞时,男人一瞬间地愣住了,只觉得有些巧合。
然而下一瞬,在看到她旁边的混血男孩,他眼底晦暗的眸光微闪了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
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沈垣也跟在他身后从阶梯上下来。
他们这个位置在前排,很清晰地看到冰上的景象。
此时六练刚刚结束,运动员们都在挡板外等着上场,平滑的冰面如同零下冰冻的湖面,偶尔被划上几道弯曲的弧线。
沈垣高瘦的上身穿了一件舒适的棕色毛衣,斜视了一眼大哥身上十分正式的黑色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衣还打上了领带,一眼就看出来是社会精英类型的。
他忍不住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参加会议的。”
“……”沈铎本来并不打算理会他的这个吐槽,他确实是刚开完会之后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不过在沈垣话落的同时,沈铎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坐着的年轻女人。
好巧不巧,杜琼音这时也正好看了过来,对上男人俊朗帅气的脸庞,她礼貌地轻点了下头,对于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只当他也是来看比赛的冰迷观众。
她的眼型很美,一双含情眸,眼尾微微翘起,裹挟着锋芒毕露的冷艳。
只是,沈铎望过去时,一眼却看到她眼底的陌生,心底莫名的有些失落,不过想到她儿子都这么大了,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过了一会儿,女单短节目比赛正式开始。
首都体育馆内响起一道字正腔圆的双语广播声音:“有请德国代表选手……”与此同时,一位娇小的外国运动员进入了冰场。
看台上,尼克稚嫩的小手里挥举着一枚小型国旗,看着第一个出场的运动员,仰头问向自家小表姑,“什么时候到漂亮姐姐出来啊?”
他和杜琼音今天来这里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看沈秋的现场比赛。
杜琼音闻言,低头在官网上查了一下短节目的出场顺序,“沈秋姐姐的顺序是第18位,要到后面才能看到。”她说着,摸了摸他的金发卷毛。
因为这会儿已经是正式比赛,为了不影响场上的运动员,杜琼音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不过他们坐得近,清悦的嗓音自然也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旁边一对兄弟的耳中。
沈铎诧异于她们也是来看小秋比赛的。
而隔了一个座位的沈垣则是身子微倾了一下,看着男孩混血的脸庞,熟络地开口道:“我们也是来看沈秋姐姐比赛的哟!”
尼克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同道中人的微笑,小小的身体也朝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我奶奶说,她也会在电视机前看漂亮姐姐!”
“是吗?谢谢你和这位姐姐,还有你奶奶~”沈垣有些意外。
他虽然知道自家妹妹比赛拿了不少奖,但他确实没想到她的冰迷年龄层已经上到六十的奶奶,下到六七岁的孩童了。
不是说花滑这项运动在国内是个非常小众的体育项目吗?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只只她滑得好,才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
这么一想,他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自豪情绪,有些不可言状。
于是,再对上旁边女人动人的眼睛,沈垣忍不住地脱口而出道:“我们是沈秋的大哥和二哥。”语气中带着他并未察觉的炫耀。
杜琼音听到他这么说,顺道和二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话音落,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来,旁边俊朗帅气的男人正是那天跟着沈秋来她店里改尺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