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起来些,压到我了。”
她的手抵在他坚实的胸前,用力推了他几下,却没能推动。
忽然,她的手被人按住,下巴也被挑起来。
唇顿时被堵住了。
他像是捧着珍贵的宝物一般,一点点让她丢盔卸甲,与他一同沉沦。
那人似乎是竭尽所能,用尽毕生温柔,亲吻着他心爱的人。
“阿浩……”
她忍不住呢喃出声,却没察觉到身上的人陡然一顿。
耳边,依旧是那人温柔的声音:“怎么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手轻轻抚着她的耳畔,似乎笑着道:“阿霓,你耳朵都烫了。”
她去捂他的嘴,不满道:“胡说什么。”
视线里,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倒映着她泛红的脸庞。
“我没胡说,阿霓。”
他一字一句道:“我昨日说的所有话,都是认真的。”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眼前视线模糊起来,她看见自己凑近了些,在他的脸庞上啄了一口。
看着眼前的男人瞬间愣在原地,她这才发现,他脸上早就泛起了薄红。
她扯起嘴角,笑着对他道:
“好,我等你回来娶我。”
……
入夜。
沉璧坐在窗前,望着沉下来的天色,宫内四处已经掌了灯,到处都是灯火通明。
融冰走到她身边,看见桌上的药已经被放凉,依旧没有动过。
她低声道:“殿下,该喝药了。”
话音落下,沉璧还是没动,融冰以为她在等李景成,想起刚才盛常派人过来传的话,融冰垂下眼眸,上前捧起药碗。
“殿下,太子殿下今晚有些事,不会过来了,奴婢喂您喝药,好不好?”
融冰捧起了药碗,刚舀起一勺药,忽然听见:
“融冰。”
融冰顿时一愣,勺子滑进了碗中。
她抬起头,见沉璧正望向她,淡声道:“去取副棋盘过来吧。”
药碗被放在桌上,洒出了几分药汤,融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在颤抖:
“殿下,您、您记起来了吗?”
沉璧垂下眼眸,依旧没有言语。
融冰见了,只好连忙道:“奴婢、奴婢这就去!”
说完,融冰跌跌撞撞跑出去,身影消失在门外。
沉璧坐在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
窗外天色阴沉,无月也无光。
屋内,烛火摇曳,棋盘被放在桌上。
见融冰站在桌前没动,沉璧拿起黑子,对她道:“陪我下盘棋。”
融冰愣了下:“殿下,奴婢并不会。”
沉璧拿起了黑子,放在对面,抬起眼眸看向她:“我教你。”
入夜,万籁俱寂。
寂静的院子里,窗户忽然被人无声地打开,一个人影从中跃出,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屋内,依旧烛火憧憧。
一道残影落在窗上,似乎正端坐在桌前,看着面前桌上的残局,一动也不动。
院子门外,宫道上已经无人。
眨眼间,一道娇小的身影走过,不时扫视着身边宫墙,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人走走停停,没一会儿,来到一处死胡同中。
她放慢脚步,仔细查看身边的墙壁,在一处不太明显的裂缝前,停了下来。
看着墙壁上整齐的几道缝隙,月光透过的时候,几道缝隙连在一起,俨然是一扇大门的形状。
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轻轻敲了几下,却没听见回声。
她观察着大门的周围,寻找着机关。
最后在脚下的墙壁上,找到了一块突出的砖头,似乎尺寸并不合适,看着很是奇怪。
她俯下身子,刚要按下,里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别碰,你会死的。”
她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墙壁上的缝隙,隐约瞧见其中有道人影,正站在里面不远处。
她站起身子,压低声音道:“你果然在这里。”
那人听见这话,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
她看着里面的人影,沉声道:“一个能救你的人。”
那人冷笑了声:“口气不小。”
她听了也不恼:“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事成之后,你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人站在缝隙前,反问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靠着墙壁,不急不缓地道:“天之骄子,陷于囹圄。”
“大楚百年社稷动荡不安,上位者玩弄朝堂权谋之术,世风日下,战争四起,百姓苦不堪言。”
她缓缓说着:“如此世道,你难道就不想出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空气安静了一瞬。
半晌,那人的声音才从墙壁里传出,似是在努力压着怒气,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
沉璧转过身,对上缝隙间的那只眼睛,声音清冷又淡漠。
“二哥,许久未见。”
……
深夜。
李景成躺在榻上,默默盯着赤红的床帐,眼里一片波澜不惊,毫无睡意。
怀里的人儿靠在他胸前,似是累极了,呼吸已然逐渐平稳,睡得正熟。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面具上,看了半晌,悄然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