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话音刚落，直播间就开始不淡定了。
「第四院, 是接连死了俩孕妇的那个房间吧, 我听说过……」
「详细说说。」
「就前段时间的事儿，四院六楼是妇幼专层, 有个孕妇待产住进那间病房, 丈夫留下来陪房……」
「评论字数限制, 接上边, 但就在后半夜，那孕妇像是中邪似的自己跳楼了，母子俱损，她丈夫都崩溃了。」
「我天呐, 一夜之间老婆和即将来临的孩子都没了，换谁也扛不住吧。」
「我还听说，她摔下来的现场就是蜷缩着身子的，流了一地的血, 大概率那个佝偻人影……」
「碰巧的是, 就是在那间病房, 前几年也同样跳楼死了个孕妇，几乎情景再现，都说是冤魂来找替死鬼了。」
陆光看着一条条评论及弹幕，也算差不多了解个大概。
他看了看表，和大家说道：“时间不早了，各位早些休息吧。”
和观众们也道过晚安后，直播间关闭。
……
步挂回到卧室，换好睡衣往床上一趴，盖好被子把手机放在枕头上，单手托腮看着手机。
食指在手机黑着的屏幕随便划着，有些心不在焉。
她还在想之前在盛典的事。
江家为什么会以她的名义送来花瓶，她并没有给江家任何一个人打过电话，按理说不应该啊。
要不……问问那个人？
步挂点亮屏幕，在通讯录中找到那个刚被拉出黑名单的牛逼号。
手指在拨通键凑近和远离中挣扎了好几个拉扯，步挂抿唇犯愁。
在她犹豫不决中，手机震动了下，来电显示——【江行放】。
步挂想都没想接听。
“打扰你休息了？”
江行放的声音步挂是熟悉的，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她下巴抵在枕头上，声音软软回了句：“没，刚躺下。”
“祝女士把花瓶给送去没有？”
“诶？你知道啊。”步挂咸鱼打挺，捂好小被子跪坐在床上，语气惊讶。
刚才想打电话，本来是想问问他关于那位祝女士的情况，没想到他连花瓶的事都知道。
“嗯，方管家看了直播给我打了电话，祝女士手里的落青应该对你有用。”
那句怕你为难，话到嘴边到底是没说出来。
“谢谢。”步挂紧了紧搭在肩膀的被子，弯眼不自觉开心。
她就说怎么会那么及时，方管家真是太好了。
听到通话沉默了片刻，手机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或江家任何人，都会第一时间帮你，不必去麻烦别人。”
步挂愣了下，反应过来才明白，应该是说给寒乐打电话的事吧。
“我以为你会忙。”她深吸了口气，鼓了鼓腮帮子解释。
紧接着又补充了句：“放心，没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会给你丢脸。”
“我太太不需要去求别人，只要你想，我会尽我一切帮你。”
很安静，两边几乎都能从听筒中听到对方的呼吸。
江行放听到对面没了声音，他缓和语气：“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步挂闷闷回问：“就是不管怎样，都会站在我这边是么。”
“嗯。”书桌前，江行放将指尖的钢笔轻轻插进笔帽，即使对面看不到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跟别人求助了，也是方管家和你说的？”步挂慢半拍儿的找到了男人刚才话里的重点。
江行放：“……”
早点睡吧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步挂挂断电话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唇角自己都没察觉的上扬。
有人保护她了。
——
第二天。
一大早直播就已经准时开启，节目组动身出发前往第四医院。
步挂心情很好，林灵也是。
林灵甚至还在车里清哼起了她前段时间刚发的专曲。
只有陆光不懂，为什么女人能一晚就变得这么快。
「我的妈呀，灵灵在哼歌耶，这是我们免费观众可以听的吗！」
「这是福利吧，不枉我一大早就蹲在直播间。」
「陆导给灵灵额外费用了吗？这得加钱！」
「加钱！」
抠门陆光：我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原来在这等着宰我呢，大意了！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节目组抵达第四医院。
四院是医科大的附属，建院也有些历史了，汇聚各科专家教授，有着各个领域顶尖的医疗团队。
医院外观不新不旧，门口的牌子还是用的老式那种。
得知节目组到来，给陆光邀请的乔院长亲自前来迎接。
乔院长五十多岁，个子一米七五左右，有点地中海。
知道要上镜头，今天还特意将两边的毛发往中间拢了拢。
可终究是地广毛稀，一刮风头发就炸开了，手有点忙活不过来。
这会儿没穿白大褂，而是穿着开会的西装，早早就迎在医院门口。
乔院长主动热情和陆光握手，并和大师们点头打过招呼。
带领着众人走向医院大楼，乔院长腾出一只手一直在整理头发，还边走边说：“陆导，一路上辛苦了，今天天气也不太好，风大。”
陆光礼貌回笑道：“确实，不过太阳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