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太妃瞧着霜安的背影,等到她快走到门口时,惊觉什么,开口将她喊了下来。
霜安回头,“娘娘?”
“拿来给本宫看一眼。”尚云太妃招了一下手。她想到这个夭夭可能是个妖精,妖精活得都比人久,还干不干净真不一定,而邬怿那么喜欢,为这夭夭瞒下也不是不可能。
霜安谨遵她的意思,捧着盒子就要折回,但听到门外侍女的声音,脚步顿住了。
“太妃娘娘,王来了。”
尚云太妃搁下手中的杯子,笑了笑道:“倒是记得来看本宫。”
房门被外面的侍女拉开,邬怿带着一身的秋寒进来,恭敬地唤一声,“母妃。”
霜安行礼,“王。”
邬怿本没留意身旁的霜安,但被她手中的盒子吸引走注意力。他也只是瞥一眼,就将重心放在尚云太妃的身上。
“怿儿今日可曾被人闹了个不愉快?”尚云太妃问道。
“并没有。”邬怿隔着张桌子,落座到尚云太妃旁边,“倒是听闻母妃手底下的侍女惹您生气了?”
尚云太妃轻哼一声,“笨手笨脚的小丫头罢了。本宫没有多气,就是你后宫那位受了委屈,弄不好,怕你记恨本宫这做母亲的。”
“母妃说笑了。”邬怿敛眸道:“母妃能为栗儿做到那份上,已经对她足够好了。孤看着都有些羡慕。”
虽然明知话里有话,但尚云太妃听着开心,只要不是冲的语气与一味的偏袒,她都能听进心里去。
“听闻怿儿让太傅他们留在湛玉房商议要事。”尚云太妃希望他能将重心放在该放的上面,于是扶着桌边缓缓起来,“本宫便不留你喝杯茶了。”
霜安见状,几步走回来,将盒子搁放在桌上再去搀扶尚云太妃。
邬怿没有多说什么,想到避子汤却也不能质问。到时候尚云太妃该问他是怎么得知此事的,灼华宫内总要推出一位。
他看着尚云太妃朝里间走去,按耐下不好的情绪,无论她是不是对夭夭的身份产生怀疑,只希望她能依照最初答应的那般,后面不再去为难夭夭。
邬怿离开前看向桌上的木盒子,记得小姑娘的请求,所以伸手拿起,一并带走。
霜安将尚云太妃扶到软榻上坐下,然后站至一旁。
“去。”尚云太妃抬眼看她,“将东西拿来给本宫看一眼,看完再拿去销毁掉。”
“诺。”霜安转身走出去,但看到只放了茶具的桌子时,慌了。
她跑过去将桌面桌底都找了一遍,发现都没有,弯着腰纳闷,后反应过来又起身追出房门小跑一段路,见邬怿正好出尚仪宫,她整个人傻站了一会儿。
“霜安姐姐,怎么了?”屋外小侍女好奇问道。
霜安不可置信地跑回屋。
尚云太妃就没见过霜安这么冒冒失失的时候,所以在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眉头皱起准备发怒。
“娘娘。”霜安脸上惊异还在,“王将盒子拿走了!”
“什么盒子?”尚云太妃一时竟没听明白。
霜安脸皮薄,直接红了,“就是娘娘你刚才让奴拿过来准备看的盒子!”
尚云太妃回过味来了,第一时间没想着发脾气,而是问道:“他拿那个去做什么?”
霜安心中倒有一个猜疑,就是不能跟尚云太妃说,所以她摇头,“奴也不知道。”
别说是霜安了,其实尚云太妃也有奇怪的念头冒出,只是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所以抛开这种想法严肃道:“此事你别说出去。”
“嗯。”霜安咬着下唇答应。
尚云太妃有些心累,舒了一口气,抬手示意她先下去。
霜安保留咬下唇的木讷表情走出房间,抬头看向深秋不太暖的太阳。
曾听闻王孙贵族中有些公子哥的嗜好奇怪又变态,比如有的就会珍藏女子的处子血。这些事光听人讲讲就觉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从没想过她们崇敬的王,竟然也有这种癖好。
虽然是尚云太妃身边受过高强度下人素质培养的侍女,但依旧压不住将此等大瓜分享出去的欲望。所以这件事终是以“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的形式传遍整个南昭宫。
而扶桃在这件事被传开时,还在悠闲地吃着瓜果。
语鸥从别人那里听来后,急匆匆回到屋里找扶桃。
“美人!美人!美人……”
扶桃嚼着甜瓜,疑惑地投去目光。
语鸥已经被刺激到了,她抖着双手怕自己说不清,便先问道:“美人知道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扶桃低头捏了颗葡萄放进嘴里,然后再看向语鸥。
语鸥:“王,是王,他竟有珍藏落红布的癖好,他把您的珍藏了!”
“靠。”扶桃没忍住,将整颗葡萄卡嗓子眼里了。她使劲咳嗽,才咳出来。
语鸥给她端了一杯水,帮她顺了顺气,“美人,靠什么?”
“给我,一个靠背。”扶桃差点因这颗葡萄翻个白眼去了,但想到语鸥说的内容,又立马拉住她艰难问道:“谁说的?”
“奴不知道,就清楚当时王趁尚云太妃不注意拿走的。”语鸥摇头。
扶桃深吸一口气,呼出,“那你们这么瞎传,就不认为他是拿出去销毁掉的?”
“美人放心。”语鸥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