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题不会？”
夏殊不想承认自己不会。
她说，“没有不会的。”
“哦？”程寒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指着她只写了一半的最后一题，“真不要我教？”
夏殊承认，她最后一题确实不会做。
不然她也不会深夜苦读到现在，还在绞尽脑汁翻课本解决问题。
夏殊咬着唇不说话。
程寒就故作要走的样子，“那没有不会的题，我就先回去了。”
下一秒，他的袖子就被拽住了。
夏殊的声音细若蚊呐，“我不会。”
程寒无奈转身。
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拿了几张草稿纸，趴在床头跟她讲解起来。
夏殊一边听着，眼神却不自觉瞟向程寒。
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水笔，在洁白的纸面写下整洁清俊的字迹。
清俊的脸上难得认真地蹙起眉头，嘴巴一张一合。
最近的程寒有些黏人。
不仅黏人，似乎脾气也变好了，变得更温柔了。
夏殊的小脑袋被人轻敲了几下。
“喂，别走神啊。”
夏殊连忙回过神来，低下头去，悄悄吐舌，继续听讲。
程寒给她讲解完题目后，凝神看着她。
夏殊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胆怯地询问，“怎么了？”
程寒却只是荡然一笑，摇头。
“我回去了。”
他将带来的笔记本放在了夏殊桌上。
“这是我们学校最近的预测题，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说不定对你考试有帮助。”
程寒学的是理科，夏殊学的是文科。
只是语数外这三门功课的考点还是大致相同的。
夏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还没说感谢的话，程寒已经主动凑过来。
单手撑在她两侧，唇角微勾，眼神晃动，“喂，你还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夏殊眨了眨眼睛。
缓缓摇头。
“那……”
程寒换了个说辞，悄悄贴近她耳朵，“我想要点奖励。”
夏殊红了脸，“你想要什么奖励？”
话音刚落，嘴唇上就被轻啄了口。
夏殊仰头时，才看见程寒略显狡黠的笑容。
反应过来的夏殊，啊了一声，迅速钻进被窝里，头深深埋进枕头里。
见她已经羞成缩头乌龟，程寒不再戏弄她。
悄悄替她把房间里的灯关了，靠在门边，“晚安，小夏殊。”
他冲她挥手。
但夏殊羞的头都没抬，连晚安都没说。
程寒再次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
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谢媛荷和程鸣忙完年后，终于得了空闲。
已经频繁往家里住。
谢媛荷知道两人都位于紧张备考状态。
特意请了营养师，让周嫂和营养师商量，给他们做些滋补的菜食。
周嫂倒是日复一日更加忙碌。
程寒和夏殊每天都被两人盯着。
今天还是谢媛荷和程鸣应酬完了，喝了点酒，提前歇息去了。
这才让程寒有了可乘之机。
夏殊在被窝里埋了好一会儿。
等快被闷到喘不过气来，这才猛地探出头。
她深呼吸一口气，头还有些眩晕。
胸腔被加速的心跳震得发麻，脸蛋更是灼烧难耐。
偏偏手机还在此刻叮咚响起。
程寒给她发来消息，“明天见。”
还给她分享了一首歌。
《外婆桥》
歌手：宝宝巴士。
夏殊想揍他。
第53章
软风吹入高窗那一刻, 艳阳显得如此明媚。
玻璃旁的窗帘被风吹得摇晃，春季特有的潮热弥漫在整个教室。
连空气都带着花香。
早自习，教室里响着嗡嗡的读书声。
夏殊翻着课本, 不经意往窗外瞥了眼，看见枝头冒出的青嫩绿芽。
恍惚间, 才意识到时间过得太快。
三月来得太早, 五月来得太慢。
暖风撩拨着单薄的校服，校园里多了些亲昵的身影。
高三难得的体育课上，周围都是奔腾的身影, 借着天晴释放自由的汗水。
夏殊捧着书坐在操场树影下。
女生间都是三三两两抱成团，悄悄聊着八卦。
隔壁班刚好调了课，与夏殊他们班撞上了。
理科班的男生还是活跃些。
一群人围在篮球架下，看着个高的男生投篮。
秦铭被人推搡着到了篮球场上, 手里被塞进一个篮球。
“铭哥, 给我们露一手呗。”
在打篮球上, 秦铭还是有些天赋的。
个高的他在一众正处于发育阶段的男生面前显得极具优势。
秦铭有些心不在焉。
他用余光扫视周围, 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倒是有不少邻班的女生, 手挽手站在篮球场周围, 带着仰慕的眼神盯着他看。
秦铭觉得有些不舒服。
碍于面子，他只能敷衍着站定, 拿着篮球轻轻往篮筐里一扔。
砰。
篮球精准无误地撞进框里，在球框上徘徊几秒, 啪嗒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