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翻了个身,觉得肩头的担子一点都没轻。
许久之后,灵儿索性起身,来到林大本来住的房间,蹲守在那。
明知道他不会回来,可是灵儿就想这样做,好像如此就能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在屋里扫了一圈,大概是因为天太晚了,屋里还没有伙计收拾,床铺凌乱,地上还有些饼渣滓。
灵儿来到床前,嫌弃的翻了一番,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一颗略有磨损的骰子散落在枕头底下,因着被褥凌乱起了褶皱,它被掩在里面,所以才没被带走。
怎么会有这东西?
翌日,鲁海来敲门时,灵儿已经收拾整齐了,但她道:“鲁大哥,今日我就不去了,我留在这等你们回来。”
鲁海明了:“你是想守株待兔,抓林大?”
灵儿点头,道:“三年前的事情,我需要一个真相。”
灵儿睫毛纤长,垂下的时候犹如蝴蝶垂翅,有种凄美之感。
鲁海知道,那场攻寨之灾是灵儿心里的执念,甚至柳青青还说过,灵儿这三年,从未放下过。
放不下当年的事情,放不下当年的人。
“好,妹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鲁大哥永远支持你。”
“谢谢鲁大哥。”
“咱们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对了,这个给你,若是晚上我赶不回来,你就在此等我,这些钱你留着吃饭。”
“我手里有钱。”
鲁海道:“你有钱是你的,这是我和青青的心意,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里那么多废话。快,收着。”
灵儿笑了,收下后放好。
罢了,等回程时候添点钱,给青青买一匹好布料。
鲁海嘱咐道:“这里离平城不算远,说起来,还在平城的管辖内,但是我们要送货的地方有点远,如果太晚的话就不着急回来,所以今晚不一定能及时赶回。”
“我不在,你自己小心些,知道吗?”
灵儿抬头朝着他笑:“鲁大哥,我都二十岁了,当然会保护好自己。”
鲁海也笑了:“那行,我们先走了。”
灵儿也下楼,送鲁海他们离开后,她去柜台问掌柜道:
“掌柜的,你们这里可有赌坊?”
掌柜是个年迈的老者,闻言看向灵儿,不赞同的道:
“你一个姑娘家,去赌坊那等地方做什么?”
众所周知,赌坊都是男人去的,因为里面有些混乱,女人家进去容易吃亏。
灵儿笑道:“我就是问问。”
“镇子里就一个赌坊,就算我不告诉你,想必你也能问到,不如我说。”掌柜的低头打了一下算盘,接着道:“出门右手边一直走,再绕过两条街,到时候随便找个路人就能打听到,名叫归阁。”
归阁?
来的钱,都归阁下?
小镇子就有这样一个好处,只要打听一下,很快就能找到地方。
才上午,赌坊还没营业,因此灵儿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阳春面。
面吃完,归阁营业了。不过门口罗雀,不像是生意好的样子。
而后灵儿想,可能大家都是晚上过来。
果然,等灵儿去询问后,对方说他们白天确实生意一般,而且没见过林大。
“每日来赌场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若是对方是个钱大的主儿,兴许我有点印象。”
没办法,灵儿还真得守株待兔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灵儿选在在不远处的酒楼里坐着。靠着窗户,可将赌坊门口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当然了,难免要点一碟糕点并一壶香茗。
灵儿啧啧两声,心想茶水喝着着实一般,卖的还不便宜。
当灵儿守着的时候,平城镖局里的人也都没闲着。
葛三被老娘抓住,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学习酿酒。这手艺可是熬人的活儿,累的葛三苦不堪言。
王七也累,每天练习扎针灸,手指都抽筋了,可是老爹不满意,一遍遍的让他练习。
等到晌午吃饭的时候,俩人总算是能休息片刻,聚在厅堂里,葛三和王七诉苦,两兄弟抱头痛哭。
“多大的人了,还哭。”
望生嫂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是四样糕点。
“新研制的,你们俩帮我试试味道。”
葛三不哭了,王七擦干眼泪,俩人一口一个,吃的满口留香。
最后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起来。
望生嫂子高兴不已,笑着道:“那等明日开张,我便先上这些样式。”
山寨的人很多,且他们已经没田地了,总不能都张口等饭吃。所以老寨主……不,是颜老爷,让他们自己琢磨点小营生,能混口饭吃便好。
若是干的好,老爷也愿意出钱,给他们盘下一个小店。
这不,望生嫂子糕点摊子是做的最好的,今天上午颜武刚签了字据,给她弄了个小店面,往后再也不用风吹雨打了。
一提起店铺,望生嫂子就迫不及待的分享,只是没说几句,就被赶来的儿子大宝喊走。
“娘,我爹又弄坏了糕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