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人回过头,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哎,你看见了吗?是不是楚松?”
“是,不过他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因为你碰到他所以生气了?我记得他脾气很好的,每次见到都是面带微笑。”
“要不我再道个歉?”
“行。”
那学子再次道歉,楚松慢条斯理的说了句无碍,学子才松了口气。
可他发现楚松依旧面色紧绷,看来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吧。
过了一会,赵春晖发现前面队伍有人离开去吃旁的了,他暗自高兴,还对楚松道:“看来不用一会就到我们了。”
果然,前面又有人陆续离开,很快就到了赵春晖。
此时他才明白为何前面排队的人中途离去了,只因为煮面之人不是灵气十足的貌美姑娘,而是个中年妇人。
钱婶子笑呵呵:“小伙子,你吃凉水面,还是热汤面啊?”
赵春晖怪自己方才没看清楚,现在已经到他了,他不好意思离开,便点了一份凉拌面。
每次都是下五份面,正好楚松的也在里面,和赵春晖点的一样。
等二人快吃完的时候,钱婶子那边也没人排队了,她正和旁人道:
“我这应该不会来人了,你帮我照看一眼,我回去看看灵儿,哎,那孩子小腿被蛇咬了,肿的厉害,我去给她送点吃的。”
赵春晖自然听见了,他心想还怪可怜的。
书院在山上,自然蛇虫多,但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清理和撒药,所以这么久了也没多少人被蛇咬。
赵春晖对面楚松吃相斯文,不过吃饭速度比往日慢了不少,他微微侧头,耳朵还动了动。
那边钱婶子几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被楚松听见,直到钱婶子离开,楚松才三两下将剩下的面吃完。
.
“面条来了,葛三也在啊。”
葛三站了起来,对外说他们是姐弟,如此也方便一些。
床榻上灵儿正靠在那,右脚未着袜子,能看见小腿靠近脚踝处缠着布条,肿的老高。
“怎么样?疼不疼?”
灵儿摇头说不疼,但钱婶子还是心疼了:“怎么可能不疼,虽说这蛇没毒,但咬出俩窟窿,肯定疼死了。”
钱婶子来来回回的找东
西,给灵儿换了药,葛三也在一旁搭把手。
“你回去吧,别耽误下午上工。”灵儿道。
葛三挠了挠脑袋:“那我走了。”
灵儿嘱咐:“不许轻举妄动。”
钱婶子迷茫:“你们姐弟吵架了?”
灵儿给葛三打眼色,让他赶紧走,她则是含糊道:“没有,就是怕他总来看我,耽误活计不好。”
“原来是这样,你们感情还挺好。”
出了屋,葛三生气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他抬眼看向男子住宿区域,暗自揣测昨晚那人到底是谁。
之所以被蛇咬还要怪他。
灵儿昨晚给他送松子,回来后又出了一身汗。屋里婶子已经睡下,灵儿怕吵醒她们,就端着水盆出门洗。想着夜深了,大家都已经熟睡,不会有人出来。
她找的地方也是房后背人的地方,绝对不会被人瞧见。
但灵儿还是发现似乎有人,她胡乱将衣服穿好追了出去,却发现好像有人影进了男子住的地方。
书院上工的男子多,一个屋五个人,灵儿不确定方才是谁,又没法声张,便打算守株待兔。
想着那人说不定一会还会出来。
等着的过程被蚊虫咬了不说,一个没注意,还被一条蛇咬了腿。
葛三越想越觉得都怪自己,更怪那个黑影。
到底是谁?竟然还敢偷看少主?还有那条该死的蛇。
葛三愤愤的握紧拳头,心想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人!
他因为气愤手臂用力,撸起的袖子下小臂青筋迸起,面孔也扭曲起来。
赵春晖瞧见了,小声对楚松道:“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
黄昏时分,树荫下,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脸色涨红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的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不怪赵春晖觉得奇怪,看起来也着实怪异了些。
楚松眯了眯眼,对赵春晖道:“想起一本书放在学堂未取回来,你先回去,我过会就归。”
赵春晖并未作他想,晚上要点灯夜读,没书可不行。
赵春晖走后,葛三也回过神,同时看见了楚松。
他哼了哼,鼻孔朝上故意不看楚松。
少主说了,就当没见过楚松,他是陌生人,他没被少主带回去,也没在山寨生活过。
葛三仰着脑袋看天,假装看天上的火烧云,还嘚瑟着抖腿,哼着小曲往前走。
不喜欢我们少主?哼!我们山寨还不要这样的女婿呢!
葛三和楚松对向而行,葛三打定了主意不理楚松。果然,一直到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葛三都憋着自己没和对方说话。
不过——
“谁的松子掉了?”熟悉的清润声音道。
“哪呢?是我的!”葛三立刻转身弯腰低头找,“这是少主送我的,我都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