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他缺这个表现机会?”钟永盛一脸狐疑,又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引擎声。
开了门,就见秦聿发动了车子,那样子显然是在等林佑今。
钟永盛丝毫没客气,二话不说就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室:“秦聿,我们还没正式见过面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永盛。”
秦聿感觉到来者气势汹汹,但他还是礼貌地伸出手,简洁明了的一个回答:“秦聿。”
钟永盛握着他的手不放,手里力道不断收紧,才发觉对方也不相上下:“秦生好闲,连我的活都要揽?”
钟敏没给两人长谈的机会,她打开车门将人一把拽出来,对秦聿道:“我这个仔有点痴线,你别理他。”
随后钟永盛就被钟敏半拖半拽着拉进了屋,嘴上还不忘唠叨他:“我都说了别添乱,你要真闲不下来就去你契爷那待几天。”
林佑今洗漱好了下楼,就听见客厅里好不热闹。
看见钟永盛,她先是一喜:“盛哥,说今天回来还真就是今天,你可真准时。”
又瞥了眼挂钟,匆匆换了鞋背上包就要往外去:“那就赶紧送我走吧。”
哪知钟永盛没动,准确来说他是被钟敏扯着动不了。
林佑今回望一眼,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她心下当即了然,没再说什么就独自走了。
拉开后座车门,调侃的话就随之而来:“原来你好闲?”
她不愧是和钟永盛从小长到大,说话从内容到语气都一模一样。
“这个点路上不算空,再不走就该晚了。”他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就让林佑今没了挑剔。
她撇撇嘴往右边挪了点,这样就不会从侧面看见秦聿,也不会在后视镜里与他对视。
去学校的路上她拒绝交流,指使秦聿放CD:“在你头顶上的倒数第三张。”
秦聿也没打扰她,将风口调小,音量调大。
那是王杰去年发行的一张CD,专辑名称与第一首的《谁明浪子心》同名,获得了当年十大劲歌金曲奖。
到学校的时候,歌曲刚好放到第五首《一再无言》。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秦聿跟着下车陪她走了一段。
“林佑今。”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
“嗯?”林佑今听得一愣,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感到一阵陌生。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他这几天除了在忙公司的事,就一直在思虑该如何同林佑今开口。
他以为两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初见时自己的一念之差,现在只期望能重新来过:“我叫秦聿,刚回国不久,目前在为纸阅周刊写书。”
林佑今顿住步子看向他伸出的手,但没有回握,只是抬手拂过,指尖轻轻擦过掌心,似有若无的接触。
她扭过头又继续自顾自走,鬓边的碎发垂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光听语气觉察不到情绪变化:“知道了。”
很平静地回答。
“那我还是在老地方等你下课。”明明无比简洁的三个字,秦聿的唇角却止不住上扬。
林佑今走出几步后转过身来,举着手里的课本挡住刺眼的光线:“对了,下个月家庭聚餐,我爸叫你一起。”
肉眼可见的,秦聿的笑意更甚。
已经是八月底,九月的家庭聚餐就定在月初,眼睛一睁一闭就到了那天。
秦聿见林佑今不再抗拒自己当司机,就把车钥匙还给了钟永盛,每天都开自己的车接送她。
“你们之间的事可别牵扯到我。”钟永盛收了钥匙还不忘低估两句,生怕两人当他不存在。
如今钟永盛是林耀生过了上契仪式的契仔,真正算是林家人了,自然不会缺席之后的每一次家庭聚会。
本该由他带着林佑今一起到场,却因为秦聿的出现让他变得多余起来:“阿妈,现在什么都不用我干,我还有必要天天在这吗?”
“所以我上次就说了,你要是闲得无聊就让林生给你找点别的事做。”钟敏懒得理他,送三人出门后就回了屋里。
秦聿的车跟在钟永盛后面,前车时快时慢,一看就是故意的。
林佑今难得坐在副驾,虽然知道钟永盛这样开是在针对秦聿,但他似乎是忘了自己也在车上,耐心一点一点被磨光:“你开他前面去,我告诉你怎么走。”
三人一到浅水湾,林佑今就把钟永盛拉到角落“教育”,完全没听见旁边秦聿让她下车小心的嘱咐。
还是林耀生出来打断了他们:“阿今,盛仔,吵什么呢?”
“阿爸,你快说说盛哥,他现在连车都不会开了。”林佑今见到林耀生就如同找到靠山,说话又硬气了几分。
钟永盛指着秦聿:“反正你现在有个开车四平八稳的好司机,也用不着我了。”
两人一拌嘴就吵个没完,林耀生无奈笑笑也没有制止,只是对秦聿道:“让你见笑了,在我面前他俩还跟细路仔似的。别管他们,我们先进去好了。”
秦聿微一点头,跟着林耀生先走了。
等院子里只剩林佑今和钟永盛后,钟永盛才嘲笑她:“阿妈都同我讲了,我说细妹,你俩这多大点事呀,他能把你气死了?瞧你这作劲,真要斤斤计较的话还肯让他天天在你面前晃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