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喜怒哀乐，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印象去讨厌一些很正常的东西，偶尔也会偏爱一些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东西。
但是他们不会。
他们太纯粹了，仿佛只考虑联邦或是帝国的得失，基本不考虑自己。
不排除有这样纯粹的人存在，但每一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犹豫，他们完全不会有。
林轻岚越发觉得他们都不是人。
或者说，不是纯人类。
祁凉倒抽一口凉气，显然有一个很明显的呼吸停顿。
林轻岚知道，他查出来了。
祁凉默不作声，将资料分享到林轻岚面前。
祁凉说：“有一部分加密文件，我看不了。”
但光是露出来的东西，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能霸占星际头条八天八夜了。
林轻岚扫了一眼，问：“你的权限也不够？”
“嗯？”祁凉不解地看向她。
几秒后，祁凉自己忽然想通了，涨红着脸跟她争辩：“我不是！……我绝对不是人造人！”
林轻岚：“我知道，但恐怕人造人是你的模板。”
说这话的时候，主脑空间忽然地震了几秒。
祁凉和敖三泽都迅速找到能抓能扶的东西，以免自己被震飞。
唯有林轻岚，岿然不动，冷淡地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不打算伤害我就不要装腔作势，没用。”
她说完之后，“地震”果然停止，一切恢复平和。
祁凉迟疑开口问：“你是在跟主脑对话？”
林轻岚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权限给我开一下，反正迟早会看到的，你藏着也没用。”
屏幕上出现“loading”字样，转着小圈圈，仿佛是主脑的非暴力不合作。
林轻岚毫不留情拆台：“你这系统都更新换代多少次了，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古老的载入图？别装，不然一会儿我给你拆了。”
屏幕上依然转着小圈，仿佛卡顿。
林轻岚转头问祁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吗？”
话音刚落，屏幕立刻好转，屏幕故意变亮了一个度，仿佛是在故意吸引林轻岚的注意力。
祁凉也注意到这点，但还是如实回答：“不知道，我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出不去，也动不了。只知道这里还算安全。”
主脑还算是人性化，给了他一个便携图书馆，让他能打发时间。
直到林轻岚等人的闯入。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林轻岚出现开始。
——在她之前，Carolina和司安野、桑行渊就已经出现在防火墙中了，但是主脑并没有任何反应。
主脑只针对林轻岚有所反应。
祁凉问：“你和主脑是什么关系？”
林轻岚随口说：“主仆关系，我是主。”
主脑显然卡壳一秒，它并不认可林轻岚的说法，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主要是林轻岚不讲道理，反驳她也没有意义。
主脑忽然在想，这可能就是人类社会里的背锅侠行为吧。
林轻岚看着司安野和桑行渊的资料。
他们两个人非常有特色，司安野身高体壮，疑似有棕熊基因，但偏偏又有点显年轻的娃娃脸。
而桑行渊，竹竿身材，高高瘦瘦看上去没什么肉，实际上很能打——他先前也是因为这一体型特征，才取得Edward星盗团的代号“柯椰”。
因为他长得像椰子树。
如她所料，这两个人都是被基因改造过的“试验品”。
——在主脑隐藏的资料里，他们就是被这么称呼的。
且编号非常隐秘，不是以数字为编号，而是以名字为代号——没有姓氏，所以祁凉一开始没有搜出来。
所以林轻岚无法确认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试验品”。
主脑也不会主动给她提供资料。
对主脑而言，林轻岚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是她已经发现且想要彻查到底的，就没有办法了。
让她查吧，她满意了就会收手的。
林轻岚仿佛能感知到主脑的打算，说：“你不要想着敷衍我，回头给你把这掀翻了信不信？”
祁凉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明明是空白的灰屏，他问：“它是通过屏幕在跟你对话吗？”
林轻岚：“？”
林轻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敖三泽，问：“你能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吗？”
敖三泽摇摇头：“灰白色的屏幕板，上面什么都没有。”
林轻岚盯着满满都是文字资料的屏幕陷入沉思。
好家伙，主脑居然还能控制让谁看。
这就是保密资料的机密程度吗？
林轻岚问祁凉：“你不知道资料是什么内容？”
祁凉沉默一会儿，点头：“搜出来的时候能看到一点点，比如他们名字的前三个字，但具体资料内容我看不了。”
敖三泽不解：“他们名字一共不也就三个字吗？”
林轻岚和祁凉心照不宣，是“试验品”三个字。
祁凉沉默不语，林轻岚随口忽悠：“嗯，他只能看到标题。但我就不一样，我独得主脑的偏爱，还能看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