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京妍喉咙哽咽声线也在颤抖中口齿不清, 断断续续说了两三遍才说清,“我在顺义天竺。”
柯俞棦下垂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得很紧,声线低沉紧绷,“好,我去找你。”
窗外那黑衣男子不知何时拿了一块砖头对着车窗就是猛地就一砸接着又是两、三下玻璃爆裂碎片飞进车内。
湛京妍下潜意自我保护意识的侧过身用手臂挡着头,拿着另外一手的手机滑落,“啊。”
柯俞棦压抑的情绪再也藏不住了这一次真的急了,“喂……喂。”
“湛京妍。”
“湛京妍。”
“湛京妍听得到吗。”
电话那头传来零零碎碎的响声接着就是挂断。
柯俞棦选择了立马报警,这是一起绑架案而不再是一场消失案,警方接到了报案也立马前往了现场并联系到了林袅枝。
一位警察做笔录问道:“湛京妍有没有跟你说过最近身边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
林袅枝眼神呆滞,后背发凉,“有。”
林袅枝再把湛京妍和她讲过的事一五一十的和警察都说了一遍。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警察猜测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绑架案。
柯俞棦下巴扬起嘴唇紧抿,乍然他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他扫了一眼,心里顿时冒出了不好的想法。
柯俞棦驾驶着一台黑色G穿过了形形色色的主城区一路向北去往地广人稀的郊区一路伴随着汽车的引擎声,年少时地过去种种涌上心头。
曾经一起打球的好哥们儿如今成了绑架犯。
柯俞棦还记得当时接起电话对面的男人道:“想见她就来郊区废弃染色厂,敢让警察跟着就让你们一起陪葬。”
话音刚落那头就先挂了电话。
自从电话响起时他就已料到接受现实的时候,他的嗓子像是被堵住难受又痛苦,抬眼望去眸中略微有些泛红。
来电人——季川然。
昏暗潮湿地废弃染色厂二楼湛京妍意识逐渐清醒,拧紧了眉,头还处于强烈的疼痛感,可见药效还没过,周围的环境引入眼沿瞪大了瞳孔恐慌地四处张望,眼前只站着一个高大个地男人。
被麻绳绑在椅子上湛京妍,所有感官都变的异常敏感心中的那一股害怕又流露了出来。
呼吸声都变得窘迫起来。
站在窗前恰俯视众生的男人嗤笑一声,转过了身来。
季川然语气缓缓道:“好久不见,湛京妍。”
湛京妍错愕,“季川然。”
季川然垂眸恶劣地勾勾唇。
随后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为什么跟着你?”季川然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大笑着忍不住发着抖,倏地走到她跟前,双手掐着她的胳膊恰似恨不得把湛京妍掐死。
他瞳孔瞪得极大森冷怒意死死的盯着疼痛地面部狰狞的湛京妍,阴森道:“她的生命一直在枯萎凋谢,凭什么你越活越鲜活,直到今天她死了,我要你给她陪葬。”
那年在岗巴拉山他向湛京妍叙述坦白的事,现在回忆起来让人不经感到毛骨悚然。
——“我喜欢的人她十五岁经历了一场车祸,如今也还是植物人。她躺在那冰冷的病房里,躺在那白色的床上一动不动就静静的躺着,她还有生命的迹象却迟迟不愿意睁眼看看这的世界,我每一天都期待有奇迹般的发生,可她从来没有给过我希望。你长得跟她很像,你比她高比她瘦比她安静,你笑起来有梨窝她没有。”
——“她热爱舞蹈,即使受过很多伤得到很多质疑,也从来没有选择放弃过。你们有一个很像的地方,那就是你们都不是温室里的花,你们都是长在悬崖石缝里不被看好的的野草,割也割不死,烧也烧不灭。渴望有一天长成松柏,但是你做到了。她好像再也没有了机会。所以你猜十六岁那年在操场上那一眼是什么?”
——“你叫湛京妍她叫解京妍,你说你们俩是不是天生就很相似?人生却是过得天差一别。”
湛京妍怒斥道:“季川然你是不是有病!”
季川然简直疯了。
高中时还是意气风发的那一位少年郎,如今已变的心理变得扭曲想杀人。
“对,我就是有病,我得不到的柯俞棦也别想得到。”季川然嘴角勾引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季川然挑起她的下巴,问道:“湛京妍你说等一会儿柯俞棦他会选择救你的命还是要他自己的命?”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连人性都没有了的人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少年相差的太远,远到认不出,“季川然你这是在犯法你知道吗?你要为你做的事情承担法律责任。”
季川然点了点头,“哦。”
他无所谓的摊开手说道着手,道:“那又如何,解京妍已经不在了。”
他闭了眼,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嘘。”
湛京妍一头雾水也不敢张嘴说些什么。
此时激怒了他,恐怕他现在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
毕竟人都绑架了。
“你听。”
“他来了。”
他又走到了她的跟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干净的白色抹布折叠了一下塞进湛京妍的嘴里。
随后又蹲下给她整理粘在了脸上的碎发,眼中不含半点温度央视在整理一个即将要丢去地破碎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