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奇怪的梦一直没断过,刚才的梦里,我好像经历了很悲伤的事,醒来却又记得没那么清楚了,只有零星片段。”
赵宜真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灵夙,“这位姑娘是?”
“灵夙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很喜欢你写的《华明录》不过她今日来这儿是为了你的病,她有个朋友是术士,能治这病。”
“病?
不不,我没生病。”
赵宜真摇头。
“可是你……”
“赵姑娘确实没生病。”
灵夙冲赵宜真微微一笑,“不过是为执念所困罢了。”
赵宜真不赞同:“可我并无执念。
我母亲已经过世,如今我孑然一身,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不是姑娘的执念。”
“不是我的?
那是?”
灵夙笑而不答,冲门外说了句:“赵姑娘醒了,你进来吧。”
她安抚赵宜真:“赵姑娘放心,你既是云黛看重的人,这事我们会帮你解决的,你只需配合就行。”
崇明进了屋,他和灵夙一样,先看了看四周,而后目光落在赵宜真身上。
他也闻到了。
施云黛忙问:“崇明公子,你可是看出什么了?
宜真她到底因何变成这样?”
她信了灵夙的话,以为崇明真的能解决此事,情急之下病急乱投医了。
崇明瞥了灵夙一眼,灵夙事不关己,好整以暇。
他又问赵宜真:“听说赵姑娘经常做奇怪的梦?”
赵宜真点头。
“什么样的梦?”
“这……”
赵宜真为难,“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怕是会觉得我信口雌黄,写书把脑子写坏了。”
灵夙不以为然:“赵姑娘说笑了,什么样离奇的事我都见过,不差你这一出。”
赵宜真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崇明见状,对灵夙道:“赵姑娘不方便说,我们何不亲自去看看。”
“是个好主意。”
施云黛懵了:“看?
怎么看?”
这个问题灵夙还真不好回答,她拿出六合笛,悠悠吹奏了几声。
赵宜真听了,眼神逐渐涣散,继而昏睡过去。
一旁的施云黛看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只是睡着了。
我和崇明要去她梦里看看,你们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施云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灵夙的话很离奇,可她竟然能听懂并且深信不疑,好似她生来就应该相信灵夙所说的一切。
她点点头,拉着碧儿出去了。
不巧的是,施云黛刚走到院子里,迎面碰上了赵莹。
赵莹是万象书局的常客,施云黛认得她,但不知道她是郡主身份。
“赵姑娘?
你怎么在这儿?”
赵莹讷讷开口,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屋内,灵夙和崇明听到声音,都走了出来。
赵莹看见他们也在,更是一头雾水:“灵夙?
崇,崇明公子?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你费尽心思甩掉姬玄的眼线,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嗯。”
敢大大方方去酒楼,却不敢来定安巷找一个话本作者,这事办的……
灵夙失笑。
想到赵宜真和赵莹都姓赵,她隐约猜到些什么,问赵莹:“你和汴梁客认识?”
“认识啊。
她是……”
话到嘴边,赵莹看了眼施云黛,又咽了回去。
施云黛知道她有所顾忌,主动说:“我和碧儿去外面的院子守着,你们先聊。”
确定施云黛和碧儿都走远了。
赵莹才放心开口:“汴梁客本名赵宜真,是我的堂姐,也是昔年被牵连进谋反一事的陈王的遗腹子。
我以前经常来看她的,只是最近姬玄的人盯我盯得紧,我怕他们知道堂姐的身份,连累了她。
姬玄可是只狡猾的狐狸,心狠手辣,见着猎物不会轻易松口的。”
这么重大的秘密,赵莹居然轻易就说出来了。
崇明着实诧异,不知她是太相信他们还是太没心没肺,于是点了她一句:“赵宜真的身世可是会给她引来杀身之祸的,你就这样告诉我们了?”
“那不然呢?
以你们的本事,就算我不说,你们也有别的办法知道。”
灵夙乐了:“你怕是对我有误解,我没那么神通广大,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边说着,她瞄了瞄崇明。
崇明知道她是在揶揄他,并未当回事。
赵莹不信灵夙说的:“你当我好骗呢,普通人能一眨眼就把我从蓬莱酒楼送到这里?”
说到这儿她就兴奋了:“陶娘子是用什么办法把我送来的?
像变戏法似的,她让我蒙上眼睛,拉我进了一间屋子,我半天没听到声音,扯下布条就发现自己在堂姐的院子里了。
这也太厉害了!”
“西域术法而已,不足为奇。”
灵夙简单揭过,“想让我们继续帮你就别多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哦。”
崇明还在琢磨赵莹刚才说的话。
原来赵宜真是这样的出身,怪不得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能写出《华明录》这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