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制服的男人眉毛眼睫上冻着冰霜,拍拍他肩膀说:我们在高区找到了被埋的孩子,虽然你翻译错了位置,但还是谢谢你。
听见这句,少年愣住了。
被救孩子送去医院的第二天,当地的记者从医院得到消息,一早直接堵在酒店门口。
等到南颂时,记者们一拥将他围住,言语犀利地直接质问他,是否知道因为他的翻译失误造成了一个天才橄榄球儿童失去了双腿。
铺天盖地的指责,少年纵是心性再沉稳,到底是十几岁的年纪。
对面记者们,他沉默良久,说了对不起。
等记者们散去,南颂时看见了站在酒店大厅角落里的女人,犹豫着朝她走去。
如今,他讲起这些,有些零碎被忽略的记忆也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的女人见他过来,似乎有点紧张,听见他问,昨晚告诉他的是中区还是高区?
女人语气肯定地说是高区,但眼神却有闪躲。
这是当时的少年没有细想的地方……
盛漫见他不说话了,她安慰地摸摸男人的后背。
南颂时收回神,低头亲亲怀里的女孩。
盛漫轻声问:“那当时的救援队没有为你解释一下吗?”
“解释了,”南颂时说:“但那个孩子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天才橄榄球小选手,他们在意的不是我有帮忙,而是这件事最后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
虽然不公,但那些人还是被迫让一个持着善意的少年,承担了全部。
作为他们意难平结果的宣泄……
盛漫鼻尖泛酸。
南颂时感觉到自己怀里的柔软又覆上来,这一晚,他不知道被女朋友这样安慰着抱了几次。
虽然在聊着这些回忆,但这样隔着布料,感受到心爱的女孩柔软的身子,心里的欲.念还是禁不住这样撩拨。
要命的是,女朋友还无知无觉。
盛漫脸埋在男人怀里,正心疼着,就听头顶落下男人的声音,淡笑低哑:“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但想问一下。”
“什么?”女孩声音微微抽泣。
南颂时低头,温柔又懒散的声音低声说:“你今晚,还回屋吗?”
盛漫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的眼,那双眸子里有零星的笑意,看起来似乎在调侃,但专注里,还掺杂着道不明的情愫。
清俊的脸逆着光,禁欲又蛊惑。
腰上的手搂得紧,盛漫想躲也躲不了,抿了下唇,轻声说:“不回屋也可以。”
“但我留下来的目的单纯,不许曲解。”她补充。
南颂时像是没听见后面那句,抬起她的下巴,“哦,不回屋了。”
“……”
不过被他这种轻松的语气调侃,盛漫心情也从那股闷意里钻了出来,她望着男人,忽然遵从内心,抬起头。
在他好看的薄唇上啄了下。
南颂时眸色黯下来,指腹蹭过她的唇瓣,撩人心弦的声音落在耳边,吐息温热:“你这样,让我怎么不曲解,嗯?”
盛漫脸红耳热,“我只是想亲你……”
他轻笑了声,“就亲一下么,恐怕不太够。”
话音落,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唇上。
弥漫着清冷月辉的房间里,两人的身体未留一丝空隙,紧紧贴近,她的呼吸被男人的气息包裹,淡淡的薄荷冷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凛冽而滚烫。
吻她的每一下,都似牵引着她的心跳。
这个吻细致而绵长。
久到盛漫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被松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颂时喉结滑动,在接吻过后的温存里,留恋地磨了下她的唇瓣,把人搂在怀里。
声音低哑又温柔:“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盛漫窝在他胸膛里,亲吻的时候能感觉到男人明显的反应,那一刻她脑袋里是混乱的。
但这一句话,她那点紧张松了下来,弯了弯唇:“想吃煎蛋,火腿,你家里有吗?”
“有。”
“煎蛋要全熟的么?”南颂时又问。
“嗯,火腿也要煎一下。”
“好。”
盛漫舒服地呆在他怀里,此刻已经是深夜了。
一个长长的深吻,一个早餐的话题,还有轻轻抚摸她头发的手,慢慢地,让她有了困意。
不知不觉间,就被人哄睡了。
南颂时听见怀里均匀而轻的呼吸声,他眉眼间的温色加深,低头轻轻吻了下女孩的额头。
翌日清早,感觉到光点落在眼皮上,盛漫慢慢睁开眼,她盯着天花板几秒,而后看向身旁。
南颂时已经起床了。
她揉揉眼睛,也下了床,从房间里出来时,看见厨房里男人的身影。
听见动静,南颂时看过去,眼神微微顿了下,而后弯了弯唇,“去刷牙,早餐快好了。”
她哦了声,进到浴室里,一抬眼看向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