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松隐一句话没说,秦晓晓就打了退堂鼓,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道:“算了算了,我们先出去吧,鬼火的事情不重要,先想办法把江郎中放出来吧。”
无人敢得罪钟离公子,秦晓晓再胆大包天也只好作罢。
事发突然,除了几位始作俑者,其他来宾纷纷被鬼火和突然降下的石门吓得不清。
地窖显然是待不得了,大家撤回庭院内,各自找了舒服的角落歇息。
孟渡在地窖中转了一圈,除了在石门边上发现一个钥匙孔,未能找到其他机关或暗道。
看来这道石门只能用钥匙打开,不知江一木门在另外一边能不能找到其他出口。
孟渡十分笃定石门的另一边还
有其他出口,因为石门一关,脚下四窜的凉风也消失不见了。
孟渡在石门上拍了拍,喊了几声,声音被厚重的石壁所吞没,没有回音。
孟渡回到庭院中,韩芊芊哭得梨花带雨,秦晓晓、秦元化,还有郑长策都围在她身边安慰她。
秦晓晓说:“这是秦府,又不是荒郊野岭,江郎中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下人去找地窖石门的钥匙了,只要找到钥匙一下就开了。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的芊芊宝贝哭花了脸,待会江郎中出来就不好看了。”
孟渡翻了个白眼,心想韩芊芊是有多傻才能躺在害自己心上人的人怀里哭。
孟渡径直往秦府门口走,钟离松隐跟了上来。
“孟大人是想去找地窖其他的出口吧,我陪你一起,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
孟渡狐疑的看向钟离松隐:“你有这么好心?”
钟离松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面扇子,一边悠悠扇着扇子,一边说道:“我帮的是你,又不是他。”
秦府外围是一些民宅和散落的商铺,孟渡仔细留意着空宅或空巷。钟离松隐倒是一副闲散模样,压根没有帮忙找的意思。
直到路过一家古董店,钟离松隐像是忽然醒过来了,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间独栋的小楼,装潢气派,古色古香,门前的牌匾上写有「万玺斋」三个烫金的大字。
钟离松隐指着店内,对孟渡说:“看见窗边那排博古架了吗?正中间的黄金九龙九凤冠,那可是个宝贝。”
孟渡知道钟离家真正核心的生意涉及古董,但眼下她真的没有心思陪钟离松隐鉴赏什么九龙九凤冠。
钟离松隐看出孟渡眼中的不耐,笑说:“孟大人别急,听我说完这凤冠的来历也不迟。两年前,秦知州本人亲自跑了一趟郢州,在钟离家赞助的一场古董会上重金买下了这顶凤冠,拿回藍州,作为万玺斋的镇店之宝。”
孟渡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万玺斋是秦家的?”
钟离松隐笑笑,不置可否。
二人进店,掌柜赶紧迎了上来,见钟离松隐一身华服,光是腰间的玉坠就值好多钱,二话不说,直接将两人往楼上的包厢里带。
钟离松隐忽然俯身,在孟渡耳边轻声道:“万玺斋背后有间荒院,你去瞧瞧。”
掌柜站在楼梯口,客气问道:“公子有什么指示?”
钟离松隐直起身,笑笑:“吾妹对古董不感兴趣,我让她在门口玩会儿。”
钟离松隐随掌柜上楼,孟渡离开了万玺斋,绕到小楼的后方,果然有一间小院,四面被高墙围绕。
孟渡翻上墙,悄无声息的落入院中。
院中荒草丛生,一来无人打扫,二来以便遮掩角落里的一口枯井。
孟渡捡起一粒石子,算准了角度弹出,石子砸中井底后蹦跶了几下,不见踪影。
井底真有暗道。
孟渡一提气,直接跃入井中。
一落入井底,地窖那股潮湿阴森的气息又来了,像是有挥之不去的瘴气从四面八方裹夹而来。
暗道中无灯,孟渡取下桃木笄,点燃了绛紫色的火苗引路。
孟渡一路顺着暗道往前走,都没有遇见分叉口,不禁怀疑起来这口枯井是否真的能通往江一木所在的密室,即使走到密室跟前了,没有钥匙,她又当如何打开石门。
正思忖着,一个拐角过去,火光照亮了前方的路,白衣少年正背对着自己打坐。
孟渡一窒。
她差点被气笑了。
自己心急火燎的找到了枯井,结果当事人好端端的在地窖中打坐。
而这,甚至不是一个密室?
江一木听见了动静,起身看了过来,唇角弯了弯:“孟娘子,你终于来了。”待她走近了,江一木将她拽到侧面的石壁前,“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石壁中央有一块松动的痕迹,但颜色和材质与周边看不出区别。孟渡环顾四周,发现三面石壁上都有这样的痕迹。
“这个密室四面都是石门,只要以正确的顺序按动机关,四面的石门都可以打开,我猜想会通往四个不一样的出口。”江一木说道,“多亏了秦小姐的鬼火,让我不至于在完全的黑暗中找寻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