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睡下去终是不成的,还是把他叫醒吧。
“夫君。”曲甯摇了摇沈书行的肩膀。
“曲甯!”
沈书行猛地惊醒, 良久才缓了过来。
见曲甯好端端的坐在床边,又意识到方才自己醒来喊的名字,他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可还有……有些……什……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头还有些晕,不过已经不发热了, 胸口也不难受了。多谢夫君照顾我。”
“这有何好说谢谢的!我…我只是…”
“你一夜没睡好,还是先躺下休息吧。”曲甯抱着花花起身,将床位让给沈书行。尽管身上还是有些难受, 但她恢复的一向很快,只需出去动一动便好。
“夫君从竹轩回来后虽一直睡在偏房,但也不是没睡过这张床,应当不会不习惯。”曲甯特意强调了一句,见沈书行果然有所反应, 心情不由得愉悦了起来。
一夜下来沈书行累的不行, 也不推辞,躺下便睡。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 立马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不过……为时已晚。
曲甯手中拿着他昨日买回来的野花,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肩上。方才打开的房门吹来的微风让几缕发丝遮住她的脸, 一身青衣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远看清冷又疏离,其实心中比谁都温暖,是独属于曲甯的气质。
只见她低头闻花香,沈书行的心也猛的震了一下。
“如何又起来了?”曲甯没有问花从何来。
“这花不是什么名珍异品,我瞧着好看就买回来了,以后再送你别的……”
“你的意思是,这花是买给我的吗?”曲甯转身正对着他,一下抓住他话中的重点。
“嗯。”
“这么说,往后也会送我?”
“……咳咳咳……嗯。”
极其微弱的试图掩盖在咳嗽声之下的字还是被曲甯捕捉到了。她的睫毛眨了眨,似乎还有一些吃惊。
沉默许久,曲甯方才回神。原来她没有听错,沈书行也不像是从前那般不计后果的胡说。
但是……为什么呢?
曲甯还是笑了笑,打趣道:
“我还以为夫君心中还想着与我和离呢。”
“不……不是!”沈书行没想到曲甯突然提这一茬,心中焦急却又无从解释。毕竟他……的的确确干过这事儿。
怎么回想起来这么傻呢?
面颊上忽然袭来温热的唇,沈书行怔愣在原地,回过神时,曲甯已经跑到了门口。
“曲甯……你!”
“又偷亲你?不管,我想亲就亲了。”曲甯抛下这句话便走了。
被曲甯放在地上的花花冲着沈书行汪汪叫,它委屈死了!
沈书行回头朝里间走,脚步轻快,一夜的疲惫似乎尽数褪去了。
菱烟备好了早膳,正想送去曲甯房内,便见曲甯走了出来,笑的很……很甜蜜?
“小姐!”菱烟急步上去。她只跟曲甯二人时,还是习惯喊小姐。
“菱烟,将这些端到偏房去吧。”
“是!”
到了偏房,菱烟先是伺候着曲甯梳洗,她手脚比在曲府时麻利了不少,很快便替曲甯梳好了头发。
“菱烟,你想什么呢?从方才就心事重重的样子。”
菱烟不愿意说,曲甯便假意生气。
“……我昨夜不放心姑爷会照顾好你,起来看了好几次,本想着姑爷若是偷偷溜了,我便进去守着你。”
“然后呢?”
“姑爷未曾出来。”
“看你的模样,很失望啊?”曲甯笑道。
“不是!我当然高兴了!小姐和姑爷的事儿我都看在眼里,姑爷老实本分了,小姐也就不会经常难受了!我比谁都高兴!”
“老实本分,这是什么词?”
“嗯,菱烟觉着,小姐的夫婿老实本分就好。”
老实本分这个词放在沈书行身上,怕是满京城无一人会信。沈书行还是那个沈书行,曲甯也不止是喜欢什么老实本分的沈书行。
喜欢的只是沈书行这个人罢了。
“菱烟,今日随我出去一堂吧。”
“
啊?”菱烟有些猛,但很快便欢喜了起来。她知道自家小姐最爱出门玩,只是到了沈府后,反倒不常玩儿了……想到这儿,菱烟又默默把这种变化的原因归给沈书行。
“嗯。”曲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蕙宜郡主和新科状元同时失踪,不论是官府还是宫里都派出了不少人马,即便是只留下了些蛛丝马迹,也绝不会这么多日没有动静。”
本以为曲甯是想出去游玩的菱烟垂下了头。
“小姐的意思是?”
“要么,他们都是蠢货。”
“嗯嗯,有可能。”菱烟认真的点头,毕竟小姐说谁是蠢货谁就是蠢货,这总是没错的。
“要么,有人在从中作梗。”
当然,曲甯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但她对于蕙宜郡主身边的人都不了解,要想查出她的仇家并非易事,况且……凭借这位郡主的脾性,仇家或许多到满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