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与沈书行见了一面便匆匆离开。
“不走了。”曲甯拍着他的背,“永远跟你在一起。”
清兰院内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此时花开,美不胜收,沈书行牵着曲甯一一欣赏,他心中高兴,悉心呵护三个月,让曲甯看见了最美的时候。
“我不过随口一句喜欢,你竟真养花了。”曲甯忍不住想象沈书行为这些花浇水施肥的模样,养花跟他平常爱做的事完全不同,需要静下心来。
“你喜欢,我自然要做。”沈书行揽过曲甯的肩膀,看着她的笑脸,忽而凑近她的脖颈,热息吐露。
“我可要些奖励吗?”
曲甯没有反应过来他要的奖励别有深意,只点头
应道:“可以啊,有什么想要的吗?”
正好她带回了一颗珍珠,品质上乘,可以镶进沈书行的冠中,或者做条手串。
曲甯正想着,沈书行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唔——”
这个吻缠绵深情,是对待自己最珍重的人。
林子涵赶来沈府邀沈书行去喝酒,便碰上了红着脸跑出来的沈画卿。
“沈……沈小姐。”林子涵瞬间不知手往哪儿摆,脚往哪里挪了。
沈画卿捂住脸,只露出双眼睛来,待看清来人,她才开口道:“你……你别去。”
林子涵不明所以,“什么?”
“说不清楚,哎呀,你跟我走。”
沈画卿拉着林子涵一个劲儿往外走,林子涵哪里还记得要找沈书行,根本不需要沈画卿拉着,痴痴就跟了上去。
周平生在酒楼里等到夕阳西下,也不见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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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下了学回来,如往常一样去齐明松书房中复诵今日所学。
齐明松低头翻书,不时会用笔勾写,谢拂复诵完后,待齐明松评问几句便可以离开,但他今日发现了异常。
公子喜静,向来不会允许府中的人进入书房,但今日他身边有了磨墨之人,而这人还是让他记忆犹新的厌恶之人——蕙宜郡主。
虽不知为何公子会将她带回来,但谢拂心中还是不喜欢这位郡主,当年扬声要用马车从他们身上碾过的可不就是这高高在上的郡主。
齐明松见谢拂还不离开,抬头问道:“怎么了?可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谢拂摇摇头,不语。
“曲甯不日便要前往青州,我已备下乔迁之礼,午后随我去一趟沈府吧。”
“公子,那我先下去了。”谢拂弯身退下。
胡湘毓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道:“带我一起去吧。”
还没等齐明松允下,她便继续说道:
“我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是你收留的小乞丐,以后也只会是你的小丫鬟。我对曲甯欠了一句谢谢,日后恐怕难再见她一面……”
她的言下之意,是想要留在齐明松身边一辈子。齐明松如今被新帝委以重任,忙于公务,她留在京城,留在齐明松身边,自然没机会再见到曲甯。
“可以。”
“公子……当初是如何将我认出来的?”胡湘毓改口叫他公子,是已经将自己的身份认作齐府的一个丫鬟了。
她的父亲是人人喊打的反臣,她本就做不成什么郡主,能活下来已是恩赐。
当初她跟随齐明松回京,本想着向父亲倾诉长公主的恶毒行径,却只得到长安王曝尸荒野的消息。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有谋反之心的不止她的姑姑……
她的身份若是暴露,一定会被处死。
是齐明松带她去见了她父亲的尸首最后一面,是齐明松带她改籍,才让她有了一隅之地。
但奇怪的是,她不愿透露她的身份,齐明松却早已经知道她是谁。
“郡主有个习惯,心烦意乱的时候会咬手指头,与郡主一同遇难时留意过。”齐明松目不斜视的回答道。
只是胡湘毓再想问其他的时候,齐明松便专心看起书来,不再理会。
胡湘毓呆呆的看向自己的手指,她会咬手指头吗?为何以前从未有人告诉过她?
齐明松……果真还是有些在意她吧!一定是这样!
“你……”
“柜子里有些枣糕,你若是累了就拿回房吃吧。”
胡湘毓正想说不累,又明白了齐明松是在赶她,只能泄气似的说道:“哦。”
她转身离开,并未发现齐明松嘴角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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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时逢寒冬,青州落下了近年来的第一场雪,舟玉书院的学子们聚集于院门外,为这难得的雪而欢喜。
“吁——”
勒马声响起,他们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一处。
“快看!是师娘来接沈老师了。”
“我好生羡慕沈老师啊!何时我才能娶到跟师娘一样的女子。”
“想得美,师娘可是天下第一女将军呢!这世上怎么会再有第二个师娘?”
沈书行抱着书卷,听着身边的言语声,不由得肯定这最后一句。
曲甯就是曲甯,不会再有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