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拉开房门的一瞬，那道偷窥的目光，不见了。
一道灰影消失在楼道，几乎一闪而过，这玩意速度极快，肉眼无法捕捉。
甄苏苏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撮灰色毛发，凑到鼻下闻了闻：“果然是妖。像是犬科类动物的毛，还挺柔顺。”
听见甄苏苏夸别的妖怪毛好，白狐坐不住了，过来显摆自己的皮毛更加高贵典雅：“灰扑扑的毛发，说不定是一只鼠妖。无知的人类，雪白色的皮毛才是妖族最高雅的。”
甄苏苏懒得争辩，把一撮灰毛放到白狐鼻子下：“记住这个味道，带我去找。”
白狐委屈：“我是狐狸，又不是狗。”
甄苏苏：“一听旺仔牛奶。”
白狐：“跟上跟上，跑快一点。”
甄苏苏无语：“你还能再没骨气一点。”
白狐边跑边回：“骨气是什么，比鸡腿还好吃吗？”
月朗星稀，四周被夜幕笼罩，橘黄的灯光下，一狐一人跑得飞快。
来到一处偏僻空落的地带，白狐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气味，一拍前爪：“就是这里，在地下。”
很快，在一片荒废的原野里，白狐扒拉草丛，找到个圆柱形的洞穴，钻了进去。
甄苏苏皱眉，也跟着往里钻。
这洞穴极窄，她只能趴着靠胳膊往前爬，大约过了几分钟，前面宽阔起来，有半人高，可以弯腰走，再然后，眼前出现一片宽敞的空间，地下洞穴没有光线，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挖了这么大一个洞穴，这只妖，还挺懂享受生活。”嘀咕一句，甄苏苏视野里一团灰影扑来，虚张声势一番，却并没把她吓住。
灰影好像没有实质一般，在头顶半空盘旋，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
“花里胡哨。”她祭出一张火球符，洞内顿时被照得灯火通明，灰影无处遁形。
不管灰影怎么躲闪，那团小火苗好像有了灵性，追在灰影屁股后面，火烧火燎。
跑得力竭，灰影刚停了下来，屁股被烧得一热，一抖全身灰毛，幻化做一个妙龄少女：“好烫好烫，别烧我。”
甄苏苏盯着少女头顶的一对大耳朵，原来是只灰毛兔子妖。
第13章 道长大人 是大自然的馈赠
兔妖在泥巴地里滚了一圈，扑灭了身上的火舌，意识到自己的皮毛被损毁，心头那叫一个怨恨，朝面前的人类扑过去：“膝盖卡秃噜皮了，还烧我皮毛，这下让你好看。”
感情还是一只东北口音的兔子精，凭直觉，甄苏苏抬手一下子擒住对方的脖颈，捏住要害处。
兔妖感觉到了异常，自己浑身妖力如陷进了泥里，完全不受控制，望向面前人类的眼神中透着害怕。
怎么回事？
她的妖力分毫不能驱使，眼前的这个人类，一定有古怪。
耳朵尖尖被捏得一麻，激得兔妖后背颤栗，头顶恨不得窜出一团火，只听人族开口：“虽然毛发丑了点，捏着软乎乎的。”
兔妖：？？？
小命被捏在人手里，兔妖能屈能伸：“饶，饶命啊，道长大人，小妖从来没有害人性命！”
甄苏苏捏着她灰扑扑的大耳朵，眉尾一挑：“没有害人性命？”
兔妖脖子一缩：“只有一次吓到个老大爷，他从楼梯滚下去时，我还施法救了他，真的，还请道长大人相信小妖。”
甄苏苏半信半疑：“好再来酒楼失窃，是你干的吧！”
兔妖非但不心虚，理直气壮：“我只是拿了些食材和厨具，那些东西放在那里，我能拿到，就是我的，是大自然的馈赠。”
不知为何，甄苏苏想到白狐，也是振振有词占据别人老宅子，还恐吓宅子主人：“我抓到你这只兔妖，你归我了，所以不论打杀，都是我说了算，是这个道理吗？”
兔妖茫然了一瞬，似懂非懂：“小，小妖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求道长大人饶命。”
甄苏苏早用观气术查看过，兔妖虽然有偷盗前科，一身清灵之气，是正儿八经吸纳天地精华修炼。
她开口：“我还需要验证你的话是否真实，现在带我去看你偷盗的东西。”
随着兔妖的带领，她们来到一间宽敞区域，借着微弱的烛火，可以看清这是一间餐厅和厨房。
桌椅板凳，桌椅板凳，家具摆件一应俱全，餐桌上，花瓶里还插着不知名的野花。
与餐厅相连的厨房，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还有葱姜蒜的盆栽……
她扫一眼：“哦豁，一室一厅带厨卫，小日子不错啊！”
兔妖一指厨房：“那些厨具和食材，都是从好再来酒楼偷……不是，暂时借的。”
甄苏苏一个电话拨出去：“喂，邓先生，我想问下那位值班大爷的伤势严不严重？”
邓晓东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还是如实回答：“不是特别严重。说来也奇怪，那么高的楼梯滚下来，只是扭伤了脚，幸好大爷没出事，不然我这酒楼是真的开不下去。”
问明了事实，甄苏苏看向兔妖。
兔子瞅着甄苏苏脚边的狐狸，眼神透着复杂：“一个道长一只狐妖凑到一起，你们结了契约？”
还知道结契，这个兔妖懂得不少，甄苏苏懒散道：“为什么一定要结契，难道我就不能用人格魅力征服了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