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红姑引至前厅,姜水云手里被塞来的一截红绸,她心有狐疑,想要伸手去掀红盖头瞧瞧。
她抬手去掀的动作,被晏无忧打断:“不吉利。”
姜水云心想着,反正等抓到妖,到时候再去跟他解释。
距离绝灵之地不远的一处乡镇,据西河村村民说,从半年前,他们村子里出现了一桩命案,一对新婚夫妻在新婚之夜无缘无故殒命,喜房内,只有套着喜服的两具白骨,死状凄惨!
后来,陆陆续续的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成婚的年轻男女。
……在红绸的牵引下,姜水云坐到花轿里,在迎亲队伍的敲敲打打声,前往西河村,准备拜堂成亲。
西河村的喜房内,早已被蓬莱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妖怪主动送上门。
房内,张贴大红喜字剪纸,香案上燃烧红烛。
喜床上撒了几把桂圆、红枣、花生,膈得姜水云扭了扭,摸到颗干桂圆。
她把剑藏进被子里,握着干桂圆捏破脆皮,剥来桂圆肉放嘴里。
正好有些饿了,她摸了把花生红枣撰手里。
屋外,走廊下。
身穿大红喜服的郎君招待完宾客,红光满面返回喜房,被拦在途中。
见到来人,晏无忧询问:“有事?”
时越:“你愿意为了姜姜舍无情道,重修功法?”
晏无忧纳闷:“我为何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重新来过?”
时越躁怒,目光不善地望向晏无忧:“修无情道者,将来注定舍弃情爱,你娶她,谈何给她幸福?”
晏无忧这才看出状况,蓬莱那边似乎没把实情告知,故意把人蒙在鼓里。
他添油加醋说:“以后姜姜是我的人,与你何干?”
时越怒急,阴森森:“你敢伤她的心,我杀了你。”
晏无忧不以为意:“今夜是我的洞房花烛夜,让开。”
时越半点不退让:“如果我不让呢!”
无端吹来一阵妖风,卷起廊下悬挂的红灯笼摇摇晃晃,传出咯吱咯吱声。
啪嗒一声,烛火熄灭。
不约而同,时越和晏无忧同时抬头去看吹灭烛火的怪风,那团黑影从半空靠近时,除了咯吱咯吱,还有嗡嗡声。
两人几乎立刻朝黑影奔袭的方向,喜房赶去。
香案上,烛火燃烧得噼里啪啦,喜床上,姜水云早已掀了盖头扔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剥了花生米扔嘴里嚼着。
听见嗡嗡声,她拍死一只蚊虫,纳闷:“这么冷的天气,居然有蚊子?”
余光里,窗户缝隙钻入一团黑影,烛火摇曳晃动,骤然熄灭。
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抬手不见五指,眼前看不见一丝光亮。
嗡嗡声,类似蚊虫煽动翅膀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响在耳畔,不免让人毛骨悚然。
分不清哪个方向的嗡嗡声更多,似乎它们从四面八方飞来,将她这个猎物包围其中。
那些东西靠近,被姜水云一剑斩去,裸露在外的脖颈一阵刺痛,她抬掌去拍,手上拍到湿润的液体,凑近了看,似乎是血。
这玩意儿,会吸人血!
房门被撞破,好像有蓬莱弟子终于发现喜房有问题,闯入营救。
下一秒,姜水云腰肢被人一握,正要挣扎,闻见贴来的冰冷男性身躯飘来浅浅的皂荚清香,她心下稍安:“你来做什么?”
时越急声:“是蛊虫,你还好吗?”
姜水云:“不太好,既然是蛊虫,虫怕火,以火攻之。”
说罢,她扯下一条床帐,以火折子点燃,火舌立刻蔓延床帐,姜水云挥舞着火龙,几个呼吸间,房里多出一股烧焦头发的气味。
等重新点燃蜡烛,房间地上黑压压一片烧焦的蛊虫尸体。
直到这时,姜水云才注意到房间里除了她和时越,还有她的新婚夫君“晏无忧”。
晏无忧掠过时越和姜水云,留意到一只小于其它蛊虫,体形绿豆大小的黑虫逃向窗子缝隙……
晏无忧:“这只蛊母一定是去找饲主!”
廊下,苏玉生匆匆赶来:“我去追。”
房内,姜水云收回月折,肩上一沉,一件紫红色搭在肩上,罩住她身上碍眼的喜服。
姜水云一转身,顺势两条手臂去攀他的脖颈:“不是说,不想见我?”
时越后退两步,看姜水云跌倒在地,眼神着急,步子却不肯靠近一步:“你没事吧!”
姜水云扶额,装腔作势:“头好晕,刚才我被蛊虫给咬了,会不会是中毒?”
时越蹲身过来扶她,探了探脉搏:“气息平稳,应该没有中毒……”
等扫到姜水云得意的表情,时越才知道自己被骗,作势要去推开,见她虚弱无力,跟软骨头似的靠着他,依赖着他,一副冷硬心肠,瞬时心软。
他无奈叹息:“你又骗我。”
姜水云的小脑袋蹭来蹭去:“没骗你,一天就起床吃一碗米粥,梳妆打扮到现在,饿得我头晕。”
房内两人恍若无人,晏无忧无声退出房间。
来到走廊,晏无忧脱下喜服外衫,挂在臂弯里。
他抚摸着喜服上丝线勾勒的祥云瑞兽的图纹,自言自语:“三日之约,到此为止。”
第61章 🔒不敢逾矩
“抓到了, 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