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心意,才能潜入魔宫,不想她刚出现在魔域,立刻见到了荣富贵。
之后,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魔宫。
见到她时,时越面色阴恻恻:“你还来做什么?”
姜水云抵赖:“你破坏我的婚宴,你得赔我。”
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时越不禁想起那天的冒失,其实抵达仙盟时,他已经猜到婚宴是假的,另有隐情。
姜水云极看重师尊赫连柏、师兄、师姐,如果真是她要成婚,肯定会邀请蓬莱师门一同观礼,不说盛大,这些亲朋好友肯定要出席,分享她的喜悦,怎可在仙盟据点草草了事?
虽然猜到婚宴作假,在人前,他努力装作为她高兴的样子,只有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心底里的嫉妒如岩浆入海,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是假的,他也很嫉妒晏无忧。
他撩起眼皮:“你当真不肯走?”
姜水云自来熟地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放嘴里,评价:“有点干巴,绿豆糕刚出锅才好吃。”
时越:“好,你不走,我走。”
身后,姜水云追出去:“你又不是小朋友,还要离家出走?”
刚来到黑水河,姜水云就碰到熟人。
见到人,甄宝珠按照惯例对暗号:“床前明月光。”
姜水云接下句:“疑是地上霜。”
甄宝珠乐了:“姜姜,是你吗?”
见到故人,姜水云拉着甄宝珠上下打量:“是我,你怎么会来魔域?”
甄宝珠:“听到你回来的消息,我立马赶过来。五年不见,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返回住所的路上,甄宝珠叽叽喳喳,姜水云安静倾听,时不时点头应和一声。
甄宝珠盯着姜水云:“这就是你原本的模样?”
又冷静分析:“按照你穿来的时间推算,应该就是那晚魔宫发生异常的时间点。你说被时空漩涡卷入,可能因为那晚有人尝试以神魂为代价,献祭魔器,溯回时空。”
姜水云:“你说的魔器,该不会就是时越身体里的月轮。”
甄宝珠点头:“时空并没有倒流,显然这次献祭失败,神魂仍在,但寿元不可逆转,所以我猜这是他故意推开你的原因。”
见姜水云神情如常,甄宝珠问:“你猜到了?”
姜水云:“怎么会猜不到,狗血文里不是很多这种剧情,一方身患癌症,于是拼命推开另一方。而且……”
而且,五年前她就这么做过。
姜水云:“不跟你多说,我现在去找他,跟他说清楚。”
甄宝珠:“你知道他在哪儿,就去找他?”
看向甄宝珠,对方一脸胸有成竹,拍拍她的肩:“儿媳妇儿,我相信你一定能搞定我的崽儿。”
姜水云:“……”
……
一望无际,漫天滚滚黄沙。
绝灵之地与魔域交界处,五光七彩的池水畔,远远便瞧见个背影。
“你果然在这里。”
闻声,时越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姜水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洗灵池?”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甄宝珠更了解他。
“我知道你五年前跳入洗灵池,也知道你献祭魔器,打开时空隧道,我也知道你寿元将近……”在时越凝重的面色中,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其实我很后悔,从前没有跟你一起共同面对。”
时越抽回手,别开脸:“五年已过去,说这些为时已晚。”
姜水云又说:“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时越淡声:“怎么过的?”
姜水云回忆了下回到现实里的五天,忙着开学,忙着上课,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问自己,她经历的那些是不是一场瑰丽的梦!
她说:“我每天都在想你,后悔没有好好告别,想再见你一面。”
时越眼睫微垂,投下一片阴影在眼窝:“你还是跟着你的晏族长离开吧!”
姜水云有些好笑:“你又吃醋啊,我跟晏族长只是为了帮助西河村村民除魔。”
时越:“就算假成亲,蓬莱那么多年轻有为男弟子,又不是只有晏无忧才能假扮新郎。”
姜水云好声好气解释:“是小师叔提议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师叔会给你发喜帖,还不告诉你实情。看来我不在的五年里,小师叔也喜欢上捉弄人,学坏了。”
他望着洗灵池眼神没有焦距:“可是我已经陪不了你多久,我不想拖累你。”
姜水云:“我不在乎。只要拥有,不论长久,哪怕只有一天、一刻,起码我们曾经共同努力向对方奔赴过,难道你要余生不见我,不理睬我,直到临死前,后悔从前错过了,可是时间再也不能倒退,世间没有后悔药。不如趁着还来得及,我们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时越终于抬起看她,眼底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汹涌爱意:“你真的,不嫌弃我是魔吗?”
姜水云眼眶发酸:“不以种族论正恶,不以仙魔论贵贱,我从来没有因你是魔,而轻视你,现在是,五年前亦是。”
洗灵池畔刮起的风,冷冽、凄凉的孤寂,能沁入骨缝里。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相拥,又是那么的暖。
听到姜水云和大魔王和好归来,甄宝珠从房里探出个脑袋,招手:“你们回来的正好,快来尝尝我的新品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