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物变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姜水云用传讯符给其他人发去讯息,这才有空打量身处的地方。
不再是鸟雀虫鸣的山道,面前黑石嶙峋,枯树乌鸦,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
“好大胆子,两个筑基小修士也敢擅闯别人府邸。”人未至,说话声先一步传来。
听声音,挺年轻,不像是血凌子那个邪老道,姜水云约莫猜出来人是谁。
一道快得几乎只剩残影的身影,眨眼而至,来人华服金冠,玉带束腰,长眉若柳,多情勾魂桃花眼,五官偏向阴柔邪魅款儿,打眼一瞧,不是什么好货。
姜水云打量对方,同样,炼魂宗少宗主也在上下打量她。
身上衣料裹得严密紧实,没露胸没露腿,姣好的曲线弧度,比起合欢宗那些精修此道的女人,丝毫不输风情,反而因面容清冷,令人忍不住升起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殷非夜目光灼灼,虽未开口,那打量的眼神,极为露骨。
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人,碰见这货免不了被调戏,被多看几眼,又少不了一块肉,姜水云倒没太在意。
一反常态,白切黑过来拉她的手,用一种近乎宣示主权的方式。
殷非夜薄唇噙笑,根本没把她们两人放在眼里。
不过下一秒,当同时感应到其他几个方向的灵力波动,且实力不逊色于自己时,殷非夜脸色一变,传音:“老道,别人要来掀你的地盘,你这时候还窝在洞里,真是沉得住气。”
耳畔似有阵阵仙乐传来,在姜水云听来,高缈清幽,使人灵台清明,但对于殷非夜来说,是一道锐利的神魂攻击。
殷非夜抬手挥去一击音攻,不慎被割破皮肉,阴柔的眉目横生戾气:“早就听闻蓬莱苏玉生擅琴技,音攻了得。”
苏玉生单臂环琴飞来,道:“炼魂宗少宗主,殷非夜。”
被叫破身份,殷非夜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反而苏玉生微微皱眉,他知道殷非夜手中有一杆炼魂幡,靠吸纳魂魄壮大威力,残忍无比,想必那些被掳走的修士,恐怕凶多吉少。
说话间,卫令楚也后一步赶来,见到殷非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玉生和卫令楚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捕捉到同一个信息,战斗,几乎在一瞬间爆发。
这是属于高阶修士的战斗,筑基期帮不上忙,胡乱冲过去还会帮倒忙。
环顾周围,姜水云找到远离战斗又安全的地方,旁观金丹后期修士们的打斗,以积攒经验。
她一回头,看见白切黑似乎打算冲上去,忙抬手拽住对方胳膊,拖回:“你修为太低,过去只会拖后腿,躲到我后面来。”
在她看来,虽然白切黑有些保命手段,那只能对付差不多境界的修士,在真正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要不是怕他上去添乱,她才不管他。
这时候还妄想抢小师叔和卫五郎的高光时刻,小反派没脑子,心里一点13数都没有。
被姜水云埋怨的眼神一望,白切黑胡思乱想了下,安安静静呆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半空中一团黑雾飞来,雾中,梅雪儿大声呼救。
“蓬莱弟子在我手中,诸位尽管出手。”血凌子一甩拂尘,轻飘飘道。
话语一出,苏玉生和卫令楚停了手。
血凌子一手掐住梅雪儿的脖子,眼神巡视,在看见时越后,稍稍顿了顿:“在枫林镇,几位破坏了老道的洞府,老道还没怪罪,几位又寻到了这里,这是要赶尽杀绝。”
血口喷人,罔顾事实,血凌子真够无耻。
卫令楚冷脸开口:“你们掳走平民百姓,炼制成药人,以供自身驱使,现在更是把目标放在了修士上,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殷非夜桀骜一笑,抬手召出一面炼魂幡:“就在刚才,本少主新吸纳了几只魂魄,其中一人在临死说卫家会替他报仇,我道是哪个卫家,原来是扶风卫家。正好送上门,今日我让你们几个一块儿祭了我的魂幡。”
在见到殷非夜时,卫令楚心里已经有了最不好的预感,听对方这么说,想到这位族亲家中长辈,顿时怒意滔天:“今日我便是要看看你这魂幡有多大能耐,能不能把本真人留下。”
殷非夜和卫令楚的身影在半空中缠斗,快得只剩下道残影,而另一边苏玉生和血凌子无声对峙。
“放开蓬莱弟子,本真人可以饶你这具傀儡一命。”
听完苏玉生的话,血凌子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笑话,哈哈大笑:“既是傀儡,何须怕死。”
苏玉生耐心道:“如何,你才肯放蓬莱弟子?”
血凌子的目光从苏玉生挪开,落到姜水云和时越这边,抬手一指:“拿他来换。”
姜水云看出对方指的是白切黑,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混淆视听地接话茬:“好啊,我现在就来换人。”
不等血凌子开口,姜水云已经踏剑飞了出去。
血凌子搞得一头雾水,他想要的是时越,不过,上次就是姜水云害得他在枫林镇损失掉了一具傀儡,血凌子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正好送上门来,血凌子没开口纠正,早知道此女狡诈多端,血凌子计算距离,估算到苏玉生来不及带回人,于是放开了梅雪儿,转而去擒姜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