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擦掉，又擦得愈红。
*
翌日，宋听欢从主卧醒来。
天还没有大亮，她摸过手机看一眼，五点四十，生物钟还是如此精准。
房间里暖烘烘的，宋听欢起床洗漱，站在镜子前，看到了自己脖颈上的红痕，一块一块像是小草莓，虽然经过一夜已经淡了很多，可愈发显得暧昧。
江遇昨晚到底也还是没做什么别的事，捉着她亲了好半天，最后整个人埋在她的颈侧吁气。
她当时已经被亲得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江遇是怎么说的呢？
哦，他说：宋婷婷，你就是故意的。
宋听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她故意了吗？
她，故意了什么？
六点钟，宋听欢准时现在在客厅，客厅的床帘没有拉，一大面透净的落地窗，窗外是灰蓝的天空，隐隐有赤金落在视域的尽头。
落地窗前铺着银灰色的地毯，宋听欢盘腿坐下。
昨晚去聚餐没有带书本，她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里的听力材料，开始跟读。
江遇抓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全神贯注念着英文的小姑娘。她的头发又长了点，已经快要到腰的位置，如一匹上好的绸缎垂在身后。
从落地玻璃里看到人影，宋听欢转头，摘下一侧的耳机，“你醒啦？”
她弯着眼，笑看着江遇。
这种感觉很神奇。
清晨醒来，转头看到喜欢的人。
江遇走上前，从后将她圈住，又埋在她的颈间，深吸她身上甜软的气息。明明用的都是一样的沐浴乳，可宋听欢的身上好像就是更甜更香一些。
而且，永远那么软。
“你怎么啦，这么黏人。”宋听欢被他弄得有点痒，偏头笑，想要躲开。
好半天，江遇才不舍地松开她，“早饭想吃什么？”
“你给我做呀？”
“我给你买。”
宋听欢弯眼，“还以为我男朋友真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呢。”
说完，她还不甚满意地撇撇嘴。
江遇哼笑，“厨房是下不得，但上得厅堂入得卧房是没问的。”
“你……”宋听欢被他的话弄得一怔，“烦人。”
“现在嫌我烦人，昨晚上是谁故意招我的，嗯？”江遇开始算旧账。
什么也不懂，胆子小脸皮薄，可说出来的话每次都要命。也就他知道她那点胆子，丁点大，不然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我没有。”宋听欢不认账。
“撩完就跑是吧。”
“我没跑……”宋听欢偷偷去看江遇，“是你……”
触上江遇近乎冷笑的视线，宋听欢连忙摇头，“是我！是我不懂事，下次……不撩了。”
说着，宋听欢还扯了扯江遇的衣角，撒娇。
她知道，江遇吃她这一套，很吃。
江遇直觉不能这么放过她。
昨晚她倒是回卧室睡得香甜，逼得他大冬天洗了两个冷水澡，半夜还腰担心她踢被子，过来看了两次。
江遇觉得，他得给宋听欢一点小小的教训。
想到这小姑娘昨晚的大胆发言，他微微凑近，唇角勾起弧度，“下次。”
宋听欢：“？”
“下次，男朋友一定满足你。”
宋听欢：“……！”
*
两人吃过早饭，本来打算去超市采购一些日常用品，江遇却一个电话被系里的老师叫走了，宋听欢看看时间，琢磨着先回寝室拿书，然后到图书馆上自习。
今天是周末，宋听欢回到寝室的时候，孟湉和陆凝霜都在。
两人听见响动，以同样的姿势双双转过头，将宋听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视线不动，人也不动。
宋听欢咽咽嗓子，有点不自在地走进来，转身关上寝室的门，又安静地走到自己的书桌边。
她正准备坐下——
“你都不解释一下吗？”
“我和湉湉又一整晚没睡。”
“睡不着啊。”
“可不。”
“唉。”
宋听欢：“……”
“噗嗤——”陆凝霜第一个破功，笑眯眯地看向宋听欢，“恭喜宋宋，成功拿下校草！”
孟湉：“没错，从今天开始，我们宋宋就再也不是纯情小女孩了！”
宋听欢：“……”
两个室友笑得不怀好意，宋听欢咽咽嗓子，小声解释道：“不是，没。”
孟湉：“嗯？”
陆凝霜：“啥？”
“我俩，没有。”宋听欢抿抿唇，“他睡他的，我睡我的。”
孟湉＆陆凝霜：“……”
陆凝霜直接站了起来，“你是说，你跟男朋友去了他家，他那么帅，你这么漂亮，然后你俩一起过了一晚上，早上还是清清白白的？”
宋听欢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清清白白的，江遇学会种草莓了。
陆凝霜嗷呜一声趴在桌上，“白兴奋一晚上了。”
孟湉还有点没回过神，眉头皱着，“盖着被子纯聊天？”
“不是。”宋听欢纠正，“两间房，各盖各的。”
“……”孟湉机械地眨眨眼，“不应该啊，天时地利人和，怎么还……难道是江遇有问题？”
宋听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