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景然?”
是江月和沈在信,他们好不容易从-2层逃出来,正想去找李景然,没想到碰上了。
“来不及说了,我要去找汽油,豆油,什么助燃的都行,许慎有危险。”
藤蔓不经烧,当灰撒还可以肥土。
沈在信忙不迭道,“我知道哪有油,跟我来。”
他孤身一个人传送到这,又是个心思细密的,处处留心,看到有送饭的人来,悄悄跟过去,还真发现了食堂,当时里面人特别多,也分不清是人是鬼,没敢进去。
江月刚用过天赋,皱着眉头,一脸不悦,显然不想冒险,但李景然就是从外面过来的,除非她疯了一个人出去找死,不如跟着他们。
食堂门很小,里面空间出于意料的大,齐齐整整两排料理台,厚厚一层的油垢,大片大片喷射状的黑褐色血迹。
江月第一时间捂住嘴,生怕吐出来。
食堂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李景然去最里面打开柜子,争分夺秒翻起来:“一起找,快。”
她没把握女人头能乖乖听话,万一真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许慎定然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
“怎么会没有,菜呢?”江月蹲下查看料理区,干干净净连垃圾桶里都没有半点残渣。
“柜子里也没有。”占据了整面墙的柜子里,一目了然就是空的,耗子看了都得哭。
“我找到了。”沈在信蹲在墙角招手,李景然和江月赶紧跑过去。
靠窗户的地方拉了一块布帘子,里面放着一排油。
呈黄色,脓状黏性液体,怎么看都不像是食用油。
沈在信打开盖子,刺鼻臭味铺天盖地迎面而来,
他飞快拧上盖子,头偏到一旁,忍不住“哇哇”大吐。
江月早就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
李景然皱着眉,时间紧迫,不管他吐完了没有,一手拎两桶油,“走,尽量多拿些。”
沈在信不好意思比女人差,干脆一手两桶,怀里还抱着一桶。
江月咬咬牙,跟在后面吃力的拎着两桶。
回到门外,人头变少了,一眼就看到了女人头。
身边许慎裹得依旧跟粽子似
的,女人头的嘴马上要亲到他脸上,李景然见状赶紧大喊,“我回来了,你快过来点,我把皇冠给你。”
女人头不太高兴,又瞧见李景然手里根本没有皇冠,藤蔓立刻直奔李景然,余光不经意间瞥过沈在信。
藤蔓停了下来,女人头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痴痴看着沈在信。
沈在信一阵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小声问李景然:“她,她是不是有病?!”
女人头这会儿正激动,怎么看李景然都顺眼,“小姑娘你很上道,又给我带来个帅哥,行吧,原谅你骗我没拿皇冠的事,哈哈哈。以后你再想过去就喊我,我保证不伤害你。”说完,藤蔓再次动了起来,她心情大好,“快,把他推过来。”
沈在信狠狠咽下吐沫,胃里阵阵翻滚,目光对上许慎,就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李景然走了几步,凑近贴在他耳边说:“忍忍哈,藤蔓太多,烧不到她,等你过去吐她脑袋上也不迟,顺便把油也浇她头上。”
沈在信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欲哭无泪,刚才还同情许慎呢。
得,论到自己了。
沈在信认命般拎着油往前走,女人头也往他的方向凑过去,还不忘拖拽着许慎,藤蔓飞舞,不舍得勒伤了沈在信,好几股缠绕在一起。
扭成麻花环上沈在信的腰,枝岔在腰窝处蹭了两下,沈在信觉得这玩意是在吃豆腐,太阳穴突突直跳。
藤蔓太多,机会只有一次,许慎阴沉着脸微微摇头,距离太远,够不到头。
沈在信深吸两口气,心中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总算到了女人头面前。
他右手一翻,手心向外,打开打火机,女人头吃痛,藤蔓稍微松开些,抡起三桶油,泼了出去,女人头疼得乱叫,藤蔓杂乱无章挥舞。
许慎飞快抽身出来,接过他左手里的另外两桶油和打火机,又泼了一层,点燃藤蔓,动作一气呵成。
“去死去死,你们都要死。”火光滚滚,浓烟冲天,女人头紧紧拖拽着沈在信不放。
与此同时,李景然和江月趁乱靠近,也把手里的油泼了出去。
李景然轻轻一推江月,江月毫不迟疑退了出来,她又喊许慎,这会儿双刀劈下去容易多了,许慎脚一蹬,跃上藤蔓,抱住沈在信跳下来,衣服上难免沾油,一咬牙,只能抱着他滚了出去。
李景然跟在后面,砍断那些苟延残喘跃跃欲试想扑上来的藤蔓。
新的藤蔓生长出来,面积更大,小路仅够一个人通过。
里面没有人头花。
“先进去吧。”许慎扯掉外衣,狠狠抖了抖,沈在信则是蹲在一边,眼泪汪汪的干呕。
徐阳多半已经看见他太奶,商量下,几人决定陪李景然去找乔云佳。
经过接待台,好歹也算是有过一段战友情,李景然不经意看过去,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正侧着头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