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不够了，还没有续房费，今天要重新交纳，”
李景然点点头：“行，那就到酒店在看，你赶紧去送菜吧。”
唐微深吸了口气，眯着眼睛，往餐厅里走，背影都透露着恐惧胆小。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但活过了三天，还从一楼升到了二楼。
到达餐厅发现，里面的厨师少了好几个，沈在信的厨师服跟被血泡过一样，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看到李景然过来，强打起精神来：“需要什么菜？”
“人心，两份一样的。”
李景然猜不透菜里有什么问题，只能一个字不落的重复。
眼神隐晦的瞟了一下周围，厨师们都很沉闷，眼神里还压抑着疯狂，跟之前过来时候看到的很不一样。
“材料还有，但怎么可能有两颗一模一样的人心？”
听到这话，李景然终于反应过来坑在什么地方了，规则，绝对不会是必死的，稍加沉吟，问：“人心可以切碎了吗？”
沈在信摇头，下巴点了下左前方的位置：“他今天做过两份切碎的人心，是不是失败了？”
“怎么办？”沈在信脑袋一片混乱，他没去过餐厅，但可以猜到，完成不了任务可能会死。
李景然目光飞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终于，在一个情侣盘子上停了下来。
“用那个。”
沈在信眼睛也亮了起来。
盘子是两个盘子并在一起的样子，中间有一小块空间重合，情侣套餐，的确算是两份。
只要把人心摆在正好中间重合的位置，就是一样的。
想出方法，李景然才稍稍松了口气，趁机问沈在信少的那些人去哪儿了。
“他们去进食材了。”
沈在信闭了闭眼睛，平缓剧烈的心跳，就在大概半个小时前，有厨师的食材没有了。
服务员来催菜的时候，他做不出来，结果……
“我没看到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好像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浑身烧焦的尸体，说是厨房的白班领班。”
哪怕只是回忆，沈在信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发抖，那个厨师长的很高大，胳膊上肌肉都快赶上沈在信大腿了。
尸体只是伸出一只手，就把他抡起来，按在案板上，砰砰砰一顿剁。
“没有食材，就用你自己的。”领班尸体说完，就点了旁边的厨师，盯着他做完菜，又消失了。
沈在信翻了自己身后的对应的柜子，里面还有五个食材，可现在才刚刚过去一个多小时。
“你知道食材要去什么地方找？”李景然直觉那个尸体说的，绝对不是简单的搬运尸体。
随即恍然，整个餐厅就没有任何安全的职业，他们需要面对的危险来自于那些客人，厨师的应该就是在食材身上。
沈在信还是摇头：“我还不清楚，刚才有人问了，领班就指了指外面，说‘出去找’。”
他不敢去想。
人心很快做好了，李景然暂时也想不到办法，只能先回去。
黑色锁链又一次甩了起来，不过不是冲着李景然，而是荡在唐微脚下。
就见她整个人都狠狠摇晃起来，脚却落地很稳的踩在铁链旁边。
“客人，您的菜到了，请慢用。”
绷带男还是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女人，女人却没回视。
视线落在餐盘上，嘴角缓缓扯了一下，没有不满。
这次，李景然得到的评价是一般。
不过李景然已经很满足了，不是差评就行。
站在靠近门口的角落，李景然发现这回餐厅的服务员没有减员。
甚至3号桌的服务员陈阳，再经过客人的时候，汤汁不小心洒了一滴在客人衣服上。
那是一个棕黄色的玩偶熊，圆圆的大脑袋只是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就又转回去了。
李景然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当然不是希望陈阳去死，只是想不明白这些客人杀人的规则。
不是服务出现瑕疵？难道错误只针对菜品？线索还是太少。
正思索间，心头一凛，李景然抬头。
6号桌，她的第三位客人到了。
没有人来打扫，地上全都是血迹和残渣，桌子上倒是跟全新的一样。
李景然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很确定没有保洁员进来，那些菜和盘子，就像是随着上一个客人离开，自己消失的一样。
“您好……”
李景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狠狠揉了下眼睛，屏幕是点亮的，服务员：李景然。
可是桌子前面什么都没有，不是跟最开始的几位客人似的，被黑雾笼罩着，看不清楚。
而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李景然犹豫片刻，还是询问了出来：“客人您好，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头皮发麻，她无比确定，有视线落在她身上，浑身都僵硬了一瞬。
李景然默默捏紧拳头。
“一杯人血。”很奇怪的声音。
李景然竟然想不起这声音是男是女，就好像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