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梦娇最后还恭维了一把，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女人却不屑的冷笑了下。
“那你们还真来得不巧了，今天就是月底考核的日子，要是通不过，也不需要打听了。”
视线看向瞎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窒了一下，语气都缓和了一分：“你们也别乱走了，赶紧跟我过来工作。
那边正缺人呢，要是今天什么都不做，你们自己就得去负一层。”
女人说完就走，于梦娇悄悄拽了下瞎子的衣角，见人点头才敢跟上去。
女人走的并不快，行走的方向居然是他们刚被传送过来的所在。
于梦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半个尸体还没处理呢，她还没弄明白这个任务场景的规则。
正常人，就算是npv，看到那么大面积的血迹也会慌乱吧？
可女人直接从血迹里淌过去，连个余光都没分给地上的尸体，走过去之后才嫌弃的撇嘴。
“现在的清理者越来越没规则了，都不知道扔到负一层，是想跟着一起下去吗？”
瞎子留意到，这是女人第二次提到负一层，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这些尸体难道都要集中在负一层？还是说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女人闻言赶紧抬手“嘘”了下，缓过口气才开始数落：“永远不要谈论负一层的事，更不许用这么不敬的字眼。”
所以真的是有怪物在？
瞎子默默点头，于梦娇倒是一直在打听，从月底的考核到他们需要做什么。
瞎子也留了一分精力在倾听上，更多的是在思考刚才女人话里的线索。
她看到尸体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说明平时见过很多次了。
而且脱口而出指责清理者，证明她知道凶手的身份，瞎子又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所谓的清理者，是要清理什么东西了。
女人带着瞎子和于梦娇走了很久，要不是一直没有改变方向，于梦娇都要怀疑他们其实已经不在一楼了。
瞎子趁女人不注意，作势干咳了几声，手里的弹珠直接弹落在地，咕噜噜的速度并不快。
一共没滚多远就停在原地，瞎子的神情更凝重了，他之前最担心的是，女人利用什么方式蒙蔽了他们。
其实他和于梦娇已经不知不觉中到了负一层，毕竟从现在掌握的有限线索里，那里是最危险的存在。
现在弹珠没继续咕噜，证明他们还在一楼，按说应该是高兴的。
但瞎子的手指紧紧扣着，之前跟于梦娇往外走的时候，每经过一个门口，他就会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他的记录地形习惯，跟木守成喜欢敲击计算时间一样，跟着女人往回走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儿。
每经过一个门口，就按下一根手指，也是因为巧合，女人选择的路跟他们离开的路线是完全重合的。
现在手指已经没有还伸展的了，可女人的脚步还在继续，他们现在至少已经深入了两个门口的距离！
两个门口之后，瞎子一直没等到第三扇门，又过了很久，女人才停下脚步。
于梦娇看着眼前阴气森森的走廊，又回头看了一眼，明明是一路直行走过来的。
这会居然只能看到不远的一段距离，再往前看就是黑乎乎的一片。
要知道现在是白天，于梦娇在大堂刚看过时间，还不到十点，可能会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但完全的黑暗就说不过去了，于梦娇下意识的往瞎子身边靠，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看到的违和之处！
“这里好破旧啊，刚才看到是cbd大公司的感觉，现在好像到了九十年代筒子楼！”
当着女人的面，于梦娇不敢说的太明白，但瞎子已经听懂了。
在手指都按下去之后，瞎子就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降低，走到现在牙齿都在打颤。
女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才缓缓松了口气。
嘴里还在跟于梦娇和瞎子庆幸：“我们是同时出发的，但不是同一个方向。
看来需要清理的垃圾没出现在我们这边，再等一会儿，工作完成我们就能回去了！”
这是第一次具体说到工作的事，于梦娇心里一阵激动，就想仔细追问。
突然听到哗啦啦的纸张动静，到嘴边的话都被于梦娇咽了回去。
这声音怎么都不像是一张纸的那种，而是很厚的东西才能发出来。
可他们所在的地方根本没有风啊，纸张的响声更大了，于梦娇顺着声音望过去。
马尾辫女人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纸扎的女人，两边脸颊涂的很红。
眼珠子是倾斜的，从正面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纸人在看着马尾辫女人。
女人浑身都有点僵直，脖子都扭出了咔咔声，脸转过去差点跟纸人面对面贴在一起。
她狠狠吸了口气，声音大的于梦娇和瞎子都清楚的听到了，女人尖叫一声，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