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擒着一抹笑意,眼底冰凉,说出的话更是让脚下的女子无处遁形:“嗤,瑾安堂妹,你是孤的堂妹,你是要孤被那些儒林言官参奏?”
沈岁晚身子一颤,“......殿下能否饶了我与那丫鬟一命——”
不等沈岁晚再说,声音戛然而止,沈律将那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摩擦一下沈岁晚那玉雪的脖颈。
玉颈处传来异样的不适,好似被什么野兽盯上一般。可若是外人看来,则以为是无端的暧昧。
“倒是还没人敢同孤讨教还价。”
手上蓦地用力!
窒息感陡然传来——
那玉颈在太子修长的手中被钳住,好像一只被扼住脖颈的兔子,气力悬殊,轻而易举便能取人性命,却不见男子的一丝怜惜。
沈岁晚想开口说话,却感觉脖颈都要被这杀人不眨眼的太子捏断一般,沈岁晚两手用力的扒着这如铁钳一般的手,却无济于事,面色越发涨红,说不出一句话。
“叮当——”云鬓上簪着的金累丝南明珠的簪钗散落砸在地上。
猛然,脖颈上的手一松,一股新鲜的空气注入胸腔,沈岁晚忙捂住脖颈,不住的咳呛。
趴在地上咳喘的女子发髻微散,声音因方才的窒息少了些娇媚,多了些哑意,却听着能酥了半个身子。
沈律来了兴致,起身蹲在人面前,看着有些居高临下,屈起的指间微微摩擦那绯红的细肌雪腮,倒是有几分姿色。
难怪敢说这般胆大妄为的话。
看着女子因流泪而含着水雾的眼,似笑非笑道:“你要如何伺候孤?”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女侍又去隔间烧了茶水,回来见那疏香苑的寝阁门开了,粗使丫鬟和婆子正轻声的换了水出来,忙上前问道:“我现下可将茶水端进去了?”
曲嬷嬷看了眼烧了几次的茶水,想起方才塌间随意瞥到一眼的场景,道:“暂且不急。”
春风吹进室内,也吹不散氤氲在帐间的热气。
沈律那惯来的锐利的双眼不经意的染了几丝占有的欲色,听着女子娇吟,掌下的白腻肌肤又被揉捏,惹得人如莺鸟般娇声轻哼。
曲嬷嬷听着屋子里又响起的动静,对这个端茶的女侍吩咐道:“那什么庄子?”
女侍忙接话道:“小余山庄。”
曲嬷嬷点点头道:“对,那小余山庄寻到的丫鬟,这几日便带着去好好学学规矩。”
女侍方应下,又想起什么,忙问道:“嬷嬷,可要教导宫中礼仪?”
曲嬷嬷一顿,面色有些冷了下来:“自然不用。”
这位虽是叛王养女,但怎么也是身份见不得光的,能够留在殿下的南水山庄已是积福了,还妄想能被太子带回东宫?
第4章
太子近三分的兵力均安置于南水山庄,因此太子监督考核府兵。也在南水山庄呆了两日。
莺语蝶舞,清曙春日的好清晨。
几位粉色衣裙的女侍端着些洗漱用件儿进了疏香苑。春莺将手上托着的簪钗放下,瞥见纱帐里的女子已经起身坐着。
春莺忙上前将那纱帐撩起,用金香线打的绳挂起,不等说话竟一时呆愣住——
只见帐中坐着的女子只穿了件儿春辰色的绣柳枝小衣,是以,那胸口和肩颈的痕迹显露无遗。
红痕斑斑点点的有些骇人。
春莺见那氤氲勾人的桃花眼看过来,忙回神见礼道:“姑娘,奴婢名唤春莺,从今就负责姑娘的起居了。”
昨夜有了太子殿下那事之后,南水山庄的嬷嬷丫鬟都不再称呼沈岁晚为“郡主”,而是“姑娘”。
沈岁晚看了眼下面跪着的女侍,相貌周正,眼睛清澈,看着是活泼的性子。
方要开口,嗓子处又有些沙哑的痒疼传来,不住的轻咳了两声,眼角也有些泪花。
春莺忙上前扶着给人顺背,“稍后奴婢去膳食房,让人给姑娘备些润嗓的凉汤。”
沈岁晚轻笑一声,道:“如此就麻烦你了。”
春莺面上有些受宠若惊,“姑娘言重。”
听闻姑娘之前便是不得宠的郡主,现下看对丫鬟说话都有些谦和,想来确实是在王府过得不是那般如意。
沈岁晚到了塌边起身,春莺的视线跟着,蓦地眼神一滞,方才姑娘坐在塌上低着头,她没瞧清,现下一看——
那雪颈上,赫然有一道指痕,好像要比臂膀上的指痕还重些。
像是看到什么榻间密辛喜好一般,春莺忙低下眼,将手边的衣裳拿起来预备给人宽衣。
大胜谁人不说太子殿下杀伐果断,竟不知殿下竟在床榻之间也如此粗暴,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心疼起这无依无靠的瑾安郡主了。
其实倒是春莺误会了,除了先前颈间的捏痕,沈岁晚身上的痕迹到真没让沈岁晚察觉到多疼,只是肌肤娇嫩些,看着骇人。
沈岁晚坐在那湖州镜面前,看着映出媚色潋滟的姑娘,纤细只见轻轻地抚了抚颈间,按着还是有些钝钝的疼。
太子,果真如那话本上所说的,喜怒无常,睚
眦必报得很。
沈岁晚趁着女侍给她梳发之际,看了眼琉璃珠帘后的厅中,昨晚那桌上摆着的,谁人也没动过的膳食早被撤下了。
昨日并未用膳,又被沈律压着搓圆捏扁,她腹中早有些耐不住了,现下面上苍白的脸色,半是累的,半是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