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浮上几丝疑虑,这丫鬟是去做什么去了?
眨眼间,崔清一已经拱手告辞,原先想呆在凉亭里的何寒枝瞧见张婉玉在,也就此作罢。
四人一同前往古榕的路上,何寒枝面上闪过几丝疑惑,用肩膀轻轻的碰了碰一边沉默的钟少禾,“你那崔家表哥,同张婉玉究竟是怎么回事,怎的两人在那小亭里,瞧着像是私下会面一般。”
钟少禾皱了皱眉,反驳道:“何寒枝,你可莫要胡说,表哥自来克己复礼,怎会做有违礼教之事?”
何寒枝意外的瞧了眼钟少禾,看着当真惹恼了人,连忙道歉起来。
不是说张婉玉不好,反观,她不似张家人那般跋扈,为人温温和和的,但不知是占队不同还是其他,何寒枝有些不大想亲近张婉玉。
可谁知,何寒枝还一语成谶,不过倒不是张婉玉同崔家公子会面,而是将他堵在了一处僻静小道处。
彼时,几人商量着登高去楼宇上瞧瞧,左丘子笙带着些备用的披风,便先行带着
何寒枝下去拿衣裳去了。
只留下沈岁晚和钟少禾两人,此处分外静寂,前面的竹林里,却让两人脚步一顿。
只因瞧见方才才看见的一身雪青色的熟悉的身影,正是方才才见到过的崔家公子。
对面的女子,一身茜草色的软缎宫装,赫然是应当在禁足的昭映公主。
沈岁晚眼底有些幽深,思索之际,手腕却被一只好看的纤手拉住。
她皱皱眉,钟少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走到了一边的隐蔽处。
昭映那骄纵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崔公子为何拒绝本宫?若不是我表姐让丫鬟堵着你的路,你莫不是还要躲着我?”
崔清一面色冷淡,犹如初冬的风,“昭映公主,烦请自重。”
昭映面上半是羞辱半是难堪,
“前几日太子二哥向父皇说了让宁安王举家进定都的消息,本公主知晓你对我的心思,昨日父皇说想将我送去和亲,定然就是凌洲的宁安王了,你主动向圣上提及有心与我成亲......”
听到这,沈岁晚面上忍不住皱皱眉,昭映公主禁足得脑子不大好了?这宁安王雄踞凌洲将二十年有余,若是和亲便能解决的,何必等到如今?
再且,若是和亲,应该只是大胜的属国北地部落,沈岁晚自觉沈召启还是疼爱这女儿的,只是吓唬吓唬昭映罢了。
这时,她注意到握着她的钟少禾的手一紧,钟少禾不自觉的握了握拳,但兜帽挡住了她的侧脸,让沈岁晚有些没看清。
就在她思索的这段时间,不知崔家公子对她说了些什么,昭映的脸上满是难堪和羞愤,眨眼间,崔清一转身走了。
沈岁晚连忙拉了拉身边的钟少禾,压低声音道:“咱们赶紧走。”
谁知,钟少禾却挣了挣沈岁晚揽的手,兀自大步的走到小道上,看着面色半青半白的昭映。
钟家的嫡姑娘尊贵得很,身上带着环形玉佩和禁步,一样不缺,走路声还颇为洋洋悦耳,昭映听见了,有些僵硬的转身。
瞧见钟少禾那一瞬,沈岁晚瞧见她的面色越发难堪。
“钟少禾?”昭映冷声道。
钟少禾轻声哼了一声,钟皇后是她小姑,加上她钟家的权势,她还不至于怕一个继后所出的女儿。
当即启唇讥讽,“想不到昭映公主在禁足期间,还跑到这妙声寺三钱银子买个老驴了。”
“你!钟少禾,你放肆!”昭映怒目圆睁。
还在隐蔽处躲着的沈岁晚轻笑一声,三钱银子买个老驴——自夸骑得。
这不是说昭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么?
昭映反应过来,“本宫还以为你对二哥有多喜欢,多想去东宫呢,怎么,崔公子对我有些心思你便坐不住了?”
扶着沈岁晚的寻香讶异的轻轻捂了捂嘴,还以为只有姜姑娘有这心思呢,扭头见昭训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到嘴边的话只好作罢。
钟少禾知晓沈岁晚在身后,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但面色很快恢复了冷静,瞧着有些冷漠,她轻笑一声,如银铃悦耳,面上却带着讥讽:
“昭映公主不会以为,崔表哥替你寻到那丢了的玉佩,就是心悦你罢?那玉佩还是你张家表哥交给崔公子给你的,你却误会了,属实惹人发笑。”
“你!你怎知......”昭映面上越发挂不住。
瞧着昭映羞愤而走,沈岁晚却陷入沉思,上次沈律和左丘子策所说的,是沈琉晚成功的逃到了凌洲。
沈律定是同圣上商量了,这才准备将将近二十年未入定都的宁安王传召回来。
就是不知是请君入瓮,还是引狼入室?
沈岁晚心下总有些不安,好像有个沈琉晚在宁安王背后,一切都说不准了。... ...
天气阴暗,戚戚暮风。
转眼已经是傍晚时分,寒衣节几人也不敢留在外面过夜,带着人下山了。
寻香瞧见有些不如往日明亮繁华的朱雀大街,到底是十余岁的年纪,有些怕这鬼怪力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