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音纤长的指尖拨开赵景湛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忍着肩膀处传来的酥麻感,嗯了一声。
崔德音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心里的情绪浓重化不开。
“音音不必担心,我们的孩子会平平安安的降生和长大,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他们便会好好的。”
崔德音抬眼,这才好好的看了赵景湛。
四个月未见,赵景湛身姿甚至比之前更为挺拔,墨色的长发被束起,腰间的玉带清润,和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此时的他,身上的狠厉气息少了不少,代替的是满腔柔情。
赵景湛看向崔德音的视线里饱含温柔与思念,像是要把崔德音抱在怀里,然后慢慢的揉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崔德音觉得脸火辣辣的,她面颊都烧了起来,心里讨厌自己的不经撩拨。
男人的视线太过强烈,崔德音觉得自己浑身烧了起来,便推了推赵景湛,轻声,“殿下在路上奔波许久,还未冲洗一番,肚子里的孩子不喜欢。”
赵景湛笑笑,“怪我,是我太想见你,竟然忘了这件事。”
说罢,赵景湛起身道,“除去处理公务的时间,我都会陪着你。”
“殿下快去吧。”崔德音耳边的珠玉摇晃,华丽的衣裙在床榻上荡漾开。
*
赵景湛从殿内出来来到偏殿,偏殿内萧长清早就在此等候。
赵景湛走进屏风后,脱下自己的衣裳,强健有力的肌肉倒映在镜子中,只见左边的肩膀上赫然出现血迹。
“殿下,可是伤又复发了?”萧长清担忧的问。
赵景湛不以为然,“无碍。”
萧长清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赵景湛的伤严不严重,“殿下,您还是遵从医嘱,先不要让伤口碰到水吧,若是感染了,后面可就……”
“无事,帮我把纱布拿进来吧。”赵景湛淡淡的吩咐,“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萧长清噤声,低着眸子把赵景湛的药和纱布端了进来。
赵景湛面色微淡,直接将半瓶药粉洒在伤口之上,没有半分的犹豫。
萧长清看的心口一紧,心中却是更加佩服赵景湛。
“陆乘渊那边怎么样了?”赵景湛后颈浮起一层冷汗,微微喘息。
“他已经从临安出发了,但是镇北侯说了,等陆世子平安到达长安之后,再请殿下联系他。”
赵景湛哼笑,“镇北侯可真是教子有方。”
“最近宫内还曾流传一事,事关太子妃,不知殿下可有兴趣?”
“说。”
萧长清沉声,“说是殿下要给崔世子赐婚,赐婚的对象是太子太傅之女文珈。”
“并且,太子妃还曾和皇后提起,说是也给……”
萧长清斟酌说辞,“也给三皇子赐婚。”
“太子妃主动和皇后提起?”赵景湛冰冷的双眸让萧长清心中一颤。
赵景湛长发黑如陈墨,滴落的水珠将地板打湿。
“孤知晓了,你下去吧。”懒懒的声调响起,萧长清这才抱臂退了下去。
崔德音赶着赵景湛去了偏殿之后,不一会儿,夏云进来,说是太子殿下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崔德音眸中冷漠,“知道了。”
夏云颇是纳闷,疑惑于崔德音对这件事情没有反应。
“殿下此次回来,朝廷之上众多大臣都提出让太子殿下再立侧妃。”夏云担忧的看着崔德音,“娘娘难道不担心吗?”
金闪闪的阳光洒在崔德音雪白的衣裙上,崔德音莞尔一笑,“他们说的对,我有孕在身,陈侧妃身子一直不好,让殿下再立侧妃也是应该的。”
夏云犹豫着,嘴唇动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你想也别想。”一缕春风吹入,崔德音的衣裙被吹拂起,带来阵阵的香气。
赵景湛一身修身白衣,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他随意的走进来,黑色的发带散在肩上,更显华贵之姿。
“那些人的话你只管当没听到便是。”赵景湛换了一身衣裳,给人以清风拂面的感觉。
“殿下为何拒绝?难不成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崔德音笑笑。
“你也不想想,现在朝廷之上哪家的官员敢把女儿嫁给一个动不动就喜欢杀人的太子?”赵景湛声音不屑,却暗含威胁。
崔德音满不在意,“殿下现在不听,以后可就有罪受了。”
“有罪受?”赵景湛非常自然的把成翼抱在怀里,和崔德音面对面坐下,“我不是什么重欲之人,更不会在自己妻子有孕的时候放下自己的妻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殿下不是重欲的人?”崔德音面上带笑,心里骂骂咧咧。
“就算重欲,也不过是对你罢了,谁让音音天生娇媚,次次都勾着我。”
崔德音神色微愣,有些气急败坏,“明明都是你!”
赵景湛面上鲜少的露出清浅的笑意,他唇线轻弯,道,“嗯,是我,都是我的不对,音音说什么都是对的。”
赵景湛如此迅速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反倒是让崔德音不知道说什么了。
崔德音现在看见赵景湛就烦,于是便催促他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