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难道真的放不下自己的心上人吗?
可是父亲待自己极好,在外面也不曾沾花惹草,极为洁身自好。
父亲失踪多年,自己的死对头却突然拿出剩下的玉佩,来跟自己说这些话。
崔德音稳住心神,淡淡,“陈小姐,你知道的,仅仅这些……”
“所以,中秋宫宴是一个机会。”陈灵儿上前,不顾崔德音的反抗,紧紧握住崔德音的手。
“中秋宫宴,徐青青会在偏殿见她的父亲。”
“到时候崔小姐便会知道一切想要知道的。”
崔德音浓密微卷的睫毛颤抖。
*
赵修自继位以来,便以孝道和仁善治理天下,因此一些大臣在中秋宫宴也会被邀请进宫,与皇帝同乐。
崔德音本是没有资格参加此次宫宴的,可她的弟弟崔世子因为被禁足的缘故,这才让她代替。
自从那天陈灵儿对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几乎彻夜难眠,每次入睡都会梦到父亲,父亲慈爱的望着自己,可下一秒却是失望的询问为何不替自己报仇。
父亲的失踪太过离奇,那时的她太过年幼,即使感到了不对劲却也是有心无力。
因此陈灵儿给自己递过来枝蔓,她没有办法拒绝。
原本崔德音的位置是靠下的,可是赵景湛提前吩咐人让她们把崔德音的位子移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虽然没有紧靠在一起,可在别人的眼里,却也给人留下了十足的想象空间。
崔德音心里想着徐青青的事情,目光时不时的移向位于她斜对面的徐家的嫡幼子,徐青青的胞弟,徐清羽身上。
徐清羽旁边就是他和徐青青的父亲,徐元。
男人年逾四十,身上不
自觉的散发着冷沉的威严。
察觉到崔德音的注视,徐清羽微微点头,如同清风拂过一般。
崔德音淡淡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垂与一侧的手却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在不远处,正独自饮酒的赵景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徐清羽,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
“太子?”赵修皱眉出声。
“儿臣不小心失手将茶杯打碎,还请父皇恕罪。”赵景湛一字一句。
“我儿何必?今日本就是欢聚的日子,不用顾忌这些。”许是喝了酒,亦或是陆瑶今日应下了他宿在宫里的要求,赵修今日极为好说话。
赵景湛应下,而后端坐在自己的桌前,好似对其他事物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偏头看了一眼崔德音,却发现自己的行为似乎并没有引起小青梅的注意。
崔德音反倒是一直盯着那个徐清羽看。
赵景湛顺着崔德音的视线看去,只见徐元低声在徐清羽耳边说了什么,而后起身离开了宴席。
而后,崔德音也寻了理由离开。
赵景湛挑眉。
*
崔德音一路小跑,轻轻跟在徐元的后面,保持着恰当的不会被徐元发现的距离。
果然如陈灵儿所说,徐元看似是在闲逛,有时还停下来询问太监路,可他最终的目的地,果真是偏殿。
绕过一座假山,崔德音静悄悄的跟上了徐元。
她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屏气凝神听着屋内的对话,还不忘把自己的衣裙藏了藏。
此时,偏殿内。
徐元看到许久不见的小女儿,心里有几分思念心疼之情,还未开口,这感情就消失殆尽了。
“父亲,我要做的事情,你为何要阻止我?”徐青青尖锐的声音响起,让徐元感到头疼。
“你们都是女子,她并未招惹过你,你为何要处处针对于她?”
徐元沉声,“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想入宫,我也答应了,可是你若是要动那孩子半分,可别怪我不顾你我之间的父女情分。”
“父亲?”徐青青不可置信的出声,她癫狂一般的笑着,“就为了方氏那个贱人,你竟然要这般对我?”
“你这般喜欢方氏,她不还是嫁给了崔济林!”
“你果真以为你当年对崔家做的事情能瞒得住吗!”
屋外,听见这句话的崔德音惊讶的捂住嘴。
她想要的答案似乎已经得到了。
她恍恍惚惚,脑子却还是清醒的,知道不能在外待太久,于是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崔德音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徐青青的话。
虽然不排除两人是故意连同陈灵儿演戏给自己看,可徐青青又是为何会把矛头指向自己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呢?
若是为了演戏,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若她所言为真,徐元和母亲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她必须主动出击。
崔德音不愿去想最坏的结果,她失神着,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还未等她抬头,便感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传入自己的鼻尖,还未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崔德音便失去了意识。
*
徐青青满意的看着倒在床榻上的崔德音,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些恶毒与恨意。
“小姐,我们这样,真的行吗?”一旁的婢女有些不安,“老爷不是说不让我们动……”
“谁让崔德音这个贱人主动跑过来,反倒不用我再费心了。”
“我偏要动,父亲能奈我何?”徐青青满不在意,“总不可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