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去个花楼都被陆乘渊训斥一顿!
“陆乘渊是陆家嫡子,又是陛下亲封的世子,当然会跟着来。”
“临安陆家与崔家交好多年,若是来了长安,对崔家有利无弊。”
赵景湛幽幽出声,“所以,我劝世子最好和陆世子搞好关系。”
“毕竟,我听说他十分关注你。”
“到时候他来了长安,想起世子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若是他心胸宽广还好,若不是……”
赵景湛轻笑,“世子就只能任他欺负了。”
崔德音嗔怪的看了赵景湛一眼,赵景湛挑眉,没再说什么。
崔德音安抚着自家弟弟,“那日我观察陆乘渊,他不像那样的人,阿征不必担心。”
“我才不担心呢……”崔宵征嘴硬。
崔德音顺势问出口,“这些时日,崔善可有回府?”
那句善哥哥实在是太过烫嘴,崔德音想了想还是叫了崔善。
“并未。”崔宵征思考一番,“真是奇怪,姐姐出嫁的时候,兄长竟也没有到场。”
“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赵景湛把刚刚自己剥好的虾推到崔德音那边。
“谢谢殿下。”崔德音双耳玉珠摇晃,脸颊带着红晕。
吃完饭后,赵景湛吩咐自己的近身侍卫将崔宵征送回崔府,而他则和崔德音回了两人的庭院。
月色如醉,荡漾着人的情绪。
崔德音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酒。
喝了酒的崔德音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些灵动,眸子也如同灿亮的宝石,不再像平时那般端着自己。
“殿下,我觉得刚刚的虾好好吃。”崔德音一个不稳歪倒在赵景湛怀里,手指还比划着,“比我在皇宫里吃到的虾都好吃。”
赵景湛急忙稳住崔德音的身子,嘴上嗯了一声,心里却早已经想着吩咐萧长清把那楼里的厨子请到东宫了。
崔德音脑袋晕晕乎乎的,可还没忘记自己的问题。
她坐直腰身,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气传入赵景湛的鼻尖。
“殿下,临安陆家,当真会迁到长安吗?”
“这件事情,从十五年前就开始谋划了,陆家原本就在长安,只不过多年前为了替皇帝守着临安,这才搬了过去。”
“之所以这十五年都没有行动,镇北侯一是顾忌着皇后,二则是世家各族对陆家虎视眈眈,都想要取而代之。”
赵景湛眯眼,“可镇北侯掌管着陆家,岂能让他们这般容易得逞?”
“所以,镇北侯终于打算这时候迁回长安,是因为有些事情等不及了。”崔德音猜测着。
“这样说来,殿下和镇北侯,应当早就有联系了吧?”
“不错,”赵景湛爽快的承认,“镇北侯与我有相同的目的。”
“可是殿下该如何保证,镇北侯他没有不臣之心呢?”
毕竟那个高位象征着皇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崔德音没有人不会心动。
“就因为皇后,是镇北侯的亲妹妹,光凭这一点,镇北侯就不可能争夺皇位,你想想,妹妹是前朝皇后,他这个哥哥若是做了新朝的皇帝,能得民心吗?”
“这样说的话,镇北侯的心思,皇后知晓吗?”
崔德音犹豫着问出口。
“据我所知,镇北侯和皇后娘娘自小父母双亡,被两人的祖母抚养成人,再后来,他身边的亲人只剩下了皇后一个亲生妹妹,对她疼爱有加,这件事情几乎人人皆知。”
“所以,”崔德音试探着开口,“皇后娘娘不知道这件事?”
崔德音说话间,浓密的长睫扑闪着,抬头看着一旁身侧的男人。
清冷的月光洒在赵景湛的侧脸上,男人的鼻梁高挺,更衬托的男人如同谪仙一般不可亵渎。
狭□□仄的空间内,温度正在不断的上升。
“音音真聪明。”赵景湛俯身,呼吸交融之间,男人的气息拂过耳畔。
在酒精的帮助下,崔德音鼓起勇气,精准无误的做了一件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
崔德音摸了摸赵景湛的耳垂。
赵景湛的耳垂冰冰凉凉的,如同一块冷玉一般,这种触感让崔德音很是喜欢。
赵景湛只是瞥了崔德音一眼,没有制止崔德音的行为,只当酒鬼撒泼,随着她去了。
“还有想问的吗?”
“今天孤心情好,想知道什么,孤都回答你。”赵景湛察觉到耳垂处的触感越来越明显,也抬起手捏了捏崔德音的脸颊。
“殿下。”崔德音眼里含着潋滟水光,正色,“殿下帮我查查兄长吧。”
崔德音的第六感如此准确,亦或者是不知何时,她早就已经心里对崔善存了些疑惑。
无论是崔善的身份,亦或是当年他无论如何也要抛下自己,隐居开元寺。
按照崔善原本的习性,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会留下崔府。
可那年他的坚定,崔德音更觉得像是一种羞愧。
一种看到崔府就会心生羞愧,让自己无法安睡的样子。
崔德音深知兄长不可能一辈子陪在自己的身边,于是百般恳求之后,还是随着兄长去了。
虽然疑惑存在,但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她不能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