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晓大哥。”
翌日,冀州不是起了一阵什么“妖风”,将卫子衍与霍晏礼暂住叶府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
不过,又过了一天,卫子衍收到了京都的飞鸽传书,这两位贵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道离开了冀州城。
卫子衍与霍晏礼是骑马离开,像他二人这样的容貌、气度,自是让人一眼记住。
故此,冀州城的百姓皆以为,卫子衍与霍晏礼打道回府了。
众人不禁暗暗唏嘘。
叶大小姐的靠山走了,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啊。
而就在全程百姓静看好戏的时候,卫子衍与霍晏礼一道入住了冀州城内的一家武馆。
这家武馆也是叶棠的私产。
若非身边有可用之人,叶棠当初也不会轻易从曹屠手中逃脱。
今日,卫子衍与霍晏礼为了演这场戏,从早晨开始奔波,直至此刻,已是大半日过去。
武馆的下人,皆是叶棠的心腹。
十分殷勤的招待卫子衍与霍晏礼。
叶家开始闹事之前,他二人一直要在此处藏着,卫子衍吃茶看书,霍晏礼就坐在他对面,不言也不语,总之,不会故意叨扰到了卫子衍。
但饶是如此,长安也有些焦灼,时不时留意着自家世子爷的情绪,生怕这样的“朝夕相处”,会让卫子衍与霍晏礼大打出手。
但见场面如此和谐,长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转眼几日过去,到了叶府小公子的满月这一日。
叶崇山尚且不知柳氏的奸/情,人逢喜事精神爽,还在门外设了三日的流水宴,恨不能让全冀州城的人皆知晓,他喜添贵子。
叶棠但笑不语。
只有让父亲的颜面丢尽了,他才会收回对柳氏母女的一切恩惠。
所以,叶棠在父亲面前只字不提。
她要让父亲亲眼看见柳氏背叛他。
这样的杀伤力才是最强劲的。
今日,宾客盈门,满庭嘈杂。柳氏已经出了月子,脸上涂抹了厚厚一层胭脂水粉,以遮挡脸上的憔悴,她一身玫红色华服,满头珠翠。大抵是越缺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她再也不想让任何人以为她只是个妾。
况且,今日,还有一个重要之人会登门。
柳氏已经焦灼等待多时,她要让情郎亲眼看见他们的儿子。
叶崇山既然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叶棠也特意打扮了一下,她要让父亲、柳氏母女,以及登门的所有宾客,记住今日,也记住她。
二八芳华的妙龄女子,身段高挑曼妙,盘云髻上插着一根价值不菲的红宝石流苏簪子,白玉兰散花纱衣,搭配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臂弯垂挂一条鹅黄色披帛。这身穿扮并不招摇,可让人只一眼望过去,就挪不开眼。
有些人的美貌温润绵柔,有些美人则美得锋芒毕露。
叶棠的美貌,属于后者。
她平日里只是太过收敛了。
叶棠一露脸,柳氏母女原本还被众人瞩目,却是一下子又觉得暗淡了下去。
叶娇心中不服,她的容貌不及叶棠,个头也似再也不长了,故意在柳氏面前逗着襁褓里的小婴孩:“弟弟、弟弟!我弟弟可真好看,今后你就是叶家唯一的男嗣了呢,叶家的香火可就指望着你传承了,你可是叶家的金疙瘩呀。”
叶娇对柳姨娘的奸/情并不知情。
然而,柳氏此刻,却是心虚使然,脸色当场就不太好看了。
叶棠冷笑了一声。
男子就可以传承下去?
笑话!
她可从不觉得男子便是传承香火的金疙瘩。
废物男子,也比比皆是。
叶棠骨子里傲慢,她淡淡瞥向柳氏母子三人:“这孩子……怎的不像我父亲,也不像姨娘,好生奇怪呀。”
柳氏心跳加速:“……!”她看向叶棠的眼神,已然有些畏惧了。
这时,正唱礼的管事,高喝道:“贵客,曹屠,到——”
话音未落,宾客们俱是脸色僵凝。
曹屠何许人也?
在场众人听见他的名字,就开始胆寒。
这人无视朝廷律法,在冀州为非作歹。
但凡去衙门报官的百姓,事后都被他暗中报复了。
曹屠身边,还跟着一个而立之年的彪悍男子,此人便就是柳氏的情夫。
叶棠站在当场,半分不惧,直接与曹屠对视,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似要分个高下。
曹屠二十出头的光景,体格健硕修韧,因着断了命/根子的缘故,他原本粗狂的面容,显得有几分阉人那股阴气了。
叶棠非但不怕,还悠悠一笑。
这一笑,无疑是讽刺与挑衅。
偏生,她还生得极美。
笑容浮现在她脸上,像是芙蓉花初初绽放。但这朵娇花带着刺儿。
曹屠今日是来找茬的,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折磨叶棠。
谁知,叶棠会如此轻蔑他!
曹屠腮帮子鼓动,气到胸膛起伏不定。
“你们来做什么?!”叶崇山当场不悦。
曹屠夺了叶家的不少生意,已经让叶崇山十分不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