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除却霍晏礼还不知情之外,卫、花、赵三家的后代正式联盟。
至于为何不将霍晏礼拉拢过来,是因着这人过于忠义,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可能背叛帝王。
从晓青城的住所离开后,卫子虞终于忍不住,对花不匪道:“你以后,不得再轻易对旁的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花不匪嗔他:“你我都是武将,理应不拘小节。赵小四又不是外人,是与咱们一同长大的。”
清冷月色下,卫子虞的眸色有些冷:“胡闹!幼时是幼时,现在是现在!这都十多年过去了,能一样么?你已经是成婚的女子,自当拘小节!”
花不匪不服气,叉腰理论。
新婚夫妇二人在马车内拌起嘴来。
一直缄默的卫子衍眸色幽幽:“……”聒噪!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同情之色。兄长紧张花不匪的模样,不正是像极了自己……
永宁伯通敌叛国的消息,一直在不停发酵。
帝王并不命人刻意打压,但也没有直接对伯府如何。
仿佛是在等待着卫家自乱阵脚。
要知道,大长公主是帝王的嫡亲胞姐,即便帝王想对卫家下手,皇太后那一关他也过不去。
而伯府这边,一直相安无事,似是根本不在意外界的流言蜚语。
转眼,中秋至。
宫廷设宴,京都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家眷入宫参加中秋夜宴。
黄昏将近时,数辆华盖马车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了宫门外。
此刻,帝王正揽镜自照,看着曾经的俊朗容貌不复可见,帝王龙颜大怒。
他坐稳帝位后的第一桩事,便想着长生不老,永享皇权富贵。
他这才中年,理应体壮!
曹公公立刻上前安抚,躬身道:“皇上莫要心急,等丹炉里的新药出来,定能让皇上年轻十岁。”
帝王龙目一眯:“还不尽快!”
曹公公眼底溢出一抹阴损之色:“这……老奴要恭喜皇上,炼丹的药引子已经找到了,可就怕……没法取来用之啊。”
帝王又怒:“荒谬!这天下都是朕的!因何不能取来用之?!”
曹公公顺着帝王的话,阴阳怪气,说:“可……那药引子是霍少将军的未婚妻呀。老奴已经让高人算过叶棠的生辰八字,刚好她就是纯阴之身,用来炼化丹药,最适合不过。”
他要让叶棠死!
侄儿是他的命脉,也是曹家唯一的香火,叶棠毁了曹家的血脉传承,他便是豁出一切,也定会让叶棠付出代价!
帝王对求仙悟道,已经到了执迷不悟的境地。
闻此言,更是兴致勃勃。
“叶棠……朕倒是记得,是个有灵气的美人。”帝王还记得叶棠的模样。
是霍晏礼的未婚妻又如何?
这普天之下的一切,都要为他所用!
帝王由宫婢侍奉着,戴上了象征着皇权的十二流珠冠冕,如此这般再看镜中人,竟是威猛了不少。
宫宴即将开始,曹公公悄然行至帝王寝殿外的廊庑下,对心腹交代了几桩事。
“可听清楚了?霍老太太今晚必死无疑。”他要彻底激怒霍晏礼,唯有霍晏礼反,霍家才能被彻底铲除。
心腹应下:“是,督主。”
曹公公望着华灯溢彩的宫廷,满目繁华。他眼梢笑出厚重的褶子,心中有一道声音,愈发澎湃:他要颠覆大燕!
他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奴,只因家主被帝王治罪,他也成了罪人。
他拼命逃亡,还是被霍长卿捉了回来。
萧氏皇族、霍家,都要付出代价。
霍长卿害他断子绝孙,他就让霍长卿死,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够的。霍长卿的母亲、儿子,他也不会放过。
人活在世上,总要抓住点什么,或是血缘,或是仇恨。
否则,实在没法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宴殿内,灯火通明,歌舞笙箫不绝,轩窗四敞,华光浮跃。
外面的圆月清晰可见。
一切都仿佛呈现着太平盛世。
帝王入席,宾客起身行君臣大礼。叶棠暂未正式嫁给霍晏礼,按理说,按着她的身份不适合入宫赴宴,但她却在应邀名单之列。
大长公主已经意识到帝王对叶棠有些过分注意。
所以,大长公主让叶棠坐在了她身侧,十分护犊。
“什么不该吃,什么不该饮,你当心中有数。”大长公主斜睨了一眼叶棠,嗓音慵懒的提醒。
华光之下,大长公主的一双美眸潋滟波光,一副厌世的神色,她淡淡瞥向帝王时,更像是嘲讽鄙夷。
叶棠愣了一下,自是听明白了大长公主的言下之意。
“多谢殿下提醒,棠儿知道了。”叶棠服软,十分乖顺,因着她已经意识到,大长公主是护着她的。
她虽然不知道,大长公主为何会对自己改观,但她敬重所有呵护她的长辈。
宫宴上,男女席分开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