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雾点点头,她此刻刚睡醒还有点感冒,脑子还在发昏,不想开动脑筋思考司洛林什么时候已经熟到这种程度了。
“我饿了。”
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给你点了粥。”
郗雾磨磨蹭蹭走过去,坐下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语气因为生病显得更加可怜又委屈,整个一我见犹怜:“我想吃肉。”
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整个一被架空的傀儡女王可怜巴巴地朝摄政王摇尾乞怜样。
司洛林很淡定,也不大为她所动,一口冷酷句子毫不怜香惜玉:“你感冒好了就能吃肉。”
“感冒什么时候好是我能决定的吗?”
“但你能决定不感冒。”司混蛋脑子转得快那是公认的,郗雾不可以不服。
“不吃肉感冒一定好不了,我保证。”郗雾环着胸,昂起下巴威胁。
“把吃肉定为目标能锻炼你的意志品质。”
“司混蛋。”
“雾妖精。”
随后郗雾都愣了,但是司洛林没有,他仍旧一贯的云淡风轻样。
郗雾拿起筷子猛扒粥。
“褚颜午和你说那个派对的事情了?”
郗雾想了想,问:“那个派对很重要吗?”
“算给曦姐饯行的。”
“嗯?”
司洛林抽了张纸巾递她:“她下学期开始就不带班了。”
“那她做什么?”
“继承家业。”
郗雾:“……”
“那你去吗?”这是她在意的。
他不回,他问:“你去不去?”
这像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经典哲学悖论。
郗雾点了点头:“去……吧。”
如果不是在海边,那她可能会答应的再痛快一些。
但是有肉吃,那她可以带上药去。
司洛林点了点头:“那我也去。”
真是奇怪,他这回答她一点儿不觉得意外。
相反的,她有些得意。
在世音的日子实在太过美好了,除了讨人厌的那只苍蝇隔三差五来找她。
她在七班,闫凯在五班,中间只隔着一个六班,以是他一下课就来七班找她,而周围不知道怎么的,只要闫凯一来,起哄声就像要炸天似的。
她简直莫名其妙的。
有天她照例在放学后,假惺惺地经过一班的门口,结果后面不时传来脚步声与吹流氓哨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她握紧了拳头,脚步不自觉加快,就在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班后门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只手臂握住她的手腕,一阵轻轻的力道,将她松松拉进了教室。
都不用抬头,这阵清冷的雪松味儿就知道是谁的。
闫凯吊儿郎当站在门外,在看到司洛林的那刻,脸色慢慢地拉垮下来:“怎么又他妈的是你?”
司洛林只浅浅看了他一眼,随后悠悠收回视线,看向郗雾:“谁把这跟屁虫放进来的?”
郗雾摇摇头,然后猛得窜到司洛林身后,小声道:“司洛林,我害怕。”
司洛林挑挑眉,环起胸看向眼前的闫凯:“年级里的黄谣你散的?”
郗雾一愣,从他身后探出她的脑袋:“什么黄谣?”
司洛林给的回答是把她的脑袋按回去,然后看向闫凯的眼神多了几分剜人的凌厉:“是不是?”
闫凯看着被挡的密不透风的郗雾,气不打一处来,嘴上越发没有把门,恶心话张口就来:“怎么叫黄谣呢?梦里睡过也是睡过。”
司洛林笑了,反手把郗雾往里一推。
郗雾没反应过来呢,脚下踉跄了几步,随后噗通一声,屁股稳稳跌坐在一张凳子上,正要站起来,司洛林已经把门“砰”一声甩上、反锁。
郗雾被关在了教室里,等她从窗户爬出教室的时候,闫凯已经被暴揍了一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指着司洛林,嘴上说着恶毒的话。
“你敢打人,你给我等着,这儿有监控!等着被退学吧混蛋!”
司洛林像听到什么笑话,语气幽幽,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废物点心:“是吗?”
话还没说完,楼梯口出现众星捧月一帮人,三人一齐往楼梯口看去。
看清走廊的形势,那帮人俱噤了声,为首的那个不自觉挑了挑眉。
而闫凯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救星似的,猛得窜过去,只是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直直摔到对方的脚边。
众人:“……”
闫凯也不管,只一只手抓住了为首那少年的裤脚:“潮哥!这小白脸抢我老婆!”
被喊“潮哥”的人挑了挑眉,看向司洛林,又看向他身后已经快无语死的郗雾。
纪潮微妙一笑:“这家伙惹你了?”
闫凯气势汹汹:“对!”
“怎么惹的?”
“抢我老婆。”
纪潮猛得抽脚,没注意角度,脚尖直直顶了闫凯下巴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
纪潮:“……”
纪潮啧了一声,也不理他,只朝司洛林这边走来。
郗雾一顿,往司洛林面前一站,冷冷的:“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