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妈看了照片挺喜欢司洛林这孩子的吗?还夸他稳重、长得帅?”
“这是关键吗?虽然我看出来她心里非常满意这个准女婿, 但是她是个面子比天大并且自认特别高贵冷艳的妈咪,所以在她心里就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她的宝贝女儿暗恋别的男生可以, 但追必须让对方追!要不然就是丢她的脸!”
“现在我这么主动让她非常不开心, 所以收了我的手机把我关房间里面壁思过。”郗雾努了努嘴,撑着下巴非常不开心, “老头儿,我真的太倒贴了吗?我觉得也没有吧?我只是表现得很明显,但是我没有追他呀!”
臧曜不回,掩饰性的喝了口茶,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爬阳台给初恋送花的小年轻了,也不大知道郗雾这辈人都有些什么小心思,所以不太好过问。
郗雾很烦躁,把抱枕在沙发上一摔:“我脾气这么好,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实在看不下去了,总览全局的臧老决定点拨她一句。
“雾丫头。”
“啊?”
“知道当初那个被我追了一条街打的混小子后来怎么样了吗?”
“以你的坏心肠肯定拆散了他们。”郗雾哼哼唧唧的。
臧曜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随后优雅地抿了一口茶:“他当上了我女婿。”
良久,臧曜见她不说话,看着她问:“怎么不说话,在动什么歪脑筋?”
郗雾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想都别想!司洛林和你外孙女已经没有可能了!”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臧曜:“……”没救了。
“师父,你说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郗雾捂着稍红的脸问。
臧曜看了一眼患得患失的郗雾,不戳破:“怎么说?”
“就是……第六感?”郗雾若有所指地暗示着臧曜。
臧曜仍旧不戳破她:“嗯,继续。”
“所以……会不会……他对我……有意思?”
“想法不错,继续。”
郗雾上头了,开始不住地脑补:“但是又因为对不起他白月光所以克制着自己不理智的感情,所以应该是喜欢我的但是又要……”
越来越激动的郗雾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最后想到什么,猛得坐起来:“哎呀!不行啊!他不能这样,我不能让他犯错误!再喜欢也得对得起公序良俗啊!”
“可是也不能怪我啊,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压根忍不住保持距离,而且谁知道他白月光喜不喜欢他……”她的嘴撇下去,突然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师父你说对吧?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就那种明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就是很想很想看见他,见到他能高兴得不得了那种?”
臧曜抹了把脸,扶着自己的老腰站起来,徒弟快疯了,他不能跟着疯,“我和我初恋是青梅竹马、细水长流一个师门长大的,我们那个时代牵个小手都要脸红的,哪和你似的见到人家两眼放光像头饿狼似的恨不得黏人家身上,多丢人呐!你和我这种高尚名流有什么可比性?”
“老头儿你不许踩一捧一!!!”郗雾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要掐他。
但是小老头儿早做好了准备,最后一个字说完就健步如飞地逃了,一点儿不像个虚弱的绝症患者。
“我要把你逐出师门!!!”郗雾跺着脚冲着早已没有人影的大门口咆哮。
雕着繁复花纹的大门大喇喇敞着,门外的小院子里是七月的茉莉,一簇簇淡香,落满了整片院子。
夏日的风燥,只是这院子里灌木多,还有棵比墙高的大榕树,以是院内清凉,连带着风也清爽不闷热。
郗雾叉着腰,穿着绿色的小吊带,配上牛仔短裤,光着脚站在门口,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臭老头!”她抬起笔直细长的腿,砰一声把门踹上,转了个弯,懒悠悠地往楼上去了。
郗雾在床上滚来滚去想了一下午,于是决定找司洛林先道个歉,表白这事还是缓缓吧,万一是人生三大错觉呢?
更何况他还有个公开已亡人。
又在床上滚了滚,最后拨通了褚颜午的电话。
说来这位少爷还挺佛系,喜欢她却一点不追,老神隐,只能在年级传说中偶尔听一嘴他和司洛林的神话。
大概是把她当备胎了吧,所以追都追得那么敷衍,不过反正郗雾对他没感觉,除了有点气愤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沦落到成为别人备选的地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电话通的很快,不过接电话的不是褚颜午,而是个女孩子。
声音冷冷的,透着股让郗雾十分熟悉的、不好惹的拽:“什么事?”
“我找褚颜午。”
“什么事。”对方重复了一遍,语气从正常的疑问句变成了不正常的陈述句。
郗雾抿了抿嘴巴,什么语气啊?
拽给谁看啊?
她沉沉吸了口气,一下子来了脾气,语气也冷了下去地重复:“我找褚、颜、午。”
对面不回了,但是郗雾知道对方没有挂,两人都不说话,都心知肚明地知道自己遇上了个硬茬。
“郗雾是吧?”对面语气里夹杂了些笑,不大友善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