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到后门那抹颀长的身影上。
来人目光冷淡带着明显的怒气,但还是走了个过场似的敲了敲后门……
然后沉声道:“毛穗是哪位?出来一下。”
一个打着耳钉的女生愣了愣,看着温喻珩微冷的眸色手指不自觉颤了颤,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是我。”
同一时间,高一、高二、甚至有高三的几个学生都被人喊了出去。
大部分是女生,也有几个男生。
无一例外,都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互看了一眼,就都明白了。
心下想着该怎么狡辩,却在进校长办公室后,彻底傻眼了。
他们几个的爸妈不知什么时候全被喊了过来。
家长坐在沙发上,有几位坐不下就坐在从隔壁会议室搬来的椅子上。
校长坐在一边,手里看着一沓资料,眉头紧锁。
而温喻珩、江辞和裴源则站在校长的边上。
江辞环着胸,不时扶一下眼镜。
裴源靠着桌子边沿,偶尔打个哈欠。
温喻珩则双手插兜,懒洋洋的看着来的几个人眸色渐冷。
他身边站了几个人,有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性,也有提着包的女性穿着得体的西装,面色肃冷。
而不知家长听说了什么,一个个面色窘迫,默契地俱不言语。
“我只问一遍……”温喻珩先开口,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一反常态,音色低沉:“有人愿意主动承认吗?”
“我!”一个小个子女生立刻站出来。
温喻珩向她看过去:“嗯,说说看。”
“我之前是被误导的,我后来知道了就把帖子删了,我也觉得很抱歉,后来想想确实很幼稚……”那女生似乎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说到后面,估计是因为心里没底就呜咽了起来。
温喻珩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而是淡淡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
“秦依……高三5班……”那女生怯生生的答一句。
温喻珩给后头的江辞递了个眼神:“阿辞,确认。”
“没说谎。”他淡淡答一句。
“你可以回去了,高考加油。”温喻珩朝她挑了挑眉。
那女生又看了一眼她母亲,她母亲似乎是深深地松了口气。
然后站起身,和校长道了声“辛苦校长”就拉着她女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门轻轻的关上。
温喻珩又开口了:“还有和她一样情况的吗?”
又三三两两、前前后后站出来几个,有男生有女生,温喻珩分别喊身后的江辞和裴源确认。
属实的离开,假冒的继续留着。
今天不存在任何侥幸。
慢慢的,走了一大批人。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站出来吼了一句:“几个意思啊!”
是毛穗。
她父亲狠狠瞪了她一眼。
但温喻珩没理睬她。
而是继续说了第二句话:“请问,还有人主动承认,自己具体做了什么吗?”
没人站出来了,而此时,办公室里也只剩下了三个人。
三人的父母在沙发上如坐针毡、面如死灰。
“毛穗是么?”温喻珩看向她。
眼神带着肃杀的冷意。
她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但还是不服气的反问一句:“怎样!”
温喻珩歪头笑了笑:“最高的那层楼是你盖的,骂得最狠的也是你?”
毛穗并不回。
温喻珩看向手中的资料:“你在去年的一月十五日发了第一条污蔑安树答是小三的帖子,一共六十二个句子,其中四十三个句子带有小三等污蔑性字眼,五十六个句子带有脏字。而这条帖子是跟帖数量最高且影响最广泛的,对安树答同学的名誉造成极大的损毁,而在我三日前做出澄清广播后,你依然没有删除……”
“并且你并不是住宿生,那么我想请问你,你是因为没有听到,还是因为主观意愿的不想删除?”他直视她,眼神很冷。
沙发上她的父亲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不停地使眼色,但毛穗并不搭理。
“可以,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他嗤笑一声。
“你什么意思?”毛穗看他。
“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他笑笑,有些痞,“意思就是,我决定起诉你诽谤罪,并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
他看向沙发上她的父亲,幽幽道,“在把你的父亲喊来学校的同时,我们一并要求了叔叔把你的手机带过来,我想你一个这么喜欢诬陷别人的人,手机应该会设密码吧?”
她的瞳孔猛的一缩。
“而你爸,我猜肯定不晓得他女儿设了什么密码,就算知道,事发突然,你俩应该没那个意识提前商量吧?所以……那些证据,一定没删。”他举了举手里的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个手机,笑,“但是呢,你父亲打不开你的手机,我想警察叔叔却有的是办法……”
“所以这手机就暂时当做呈堂证供交给我的律师团队保管了。”说完,他手一递,身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