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笑了:“流放,赐死,丞相的要求这就这些?”
丞相看见那笑,莫名就觉得有些后背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微臣所言,皆是为了朝廷。”
皇上点点头:“丞相的心里如何做想朕自然清楚,那朕再问一句,若是朕说,今日,谁也别想碰他们一指头,你要如何!”
第444章 做什么吓我颜颜
谁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说出这话,一点不遮掩自己要护住二人的决心。
若说适才还只是迂回,那现在简直是撕破了脸。
原本对峙齐齐静默下来。
丞相被这般质问,动了动嘴,眼神闪动,有些六神无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怎么,不知该如何说?”皇上冷冷一笑:“你不知该怎么说,那便朕来说!”
说着,皇上摁着扶手站了起来,如同山岳倾倒一般地气势倾泻开来,指着丞相怒斥道:“你,一国丞相,位高权重,不过五十大寿便引得京都震动,举国上下,上至朝臣下至百姓纷纷上门献礼恭贺,难道你不知整个大楚如今国库空虚,边疆守备们正食不果腹,连朕都一再节俭,可你身为丞相却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骄奢。”
皇上突然发难,这话连带着将满屋子的人都给骂了进去,刚刚还一副为江山社稷要请皇上严惩皇子的臣子们纷纷缩了脖颈。
丞相心中更是慌乱,猛地俯身:“臣有罪,往日里微臣都谨遵圣谕,平日里府里并不铺张,此次也是一时魔怔,儿子在一旁劝,说人生能有几个整寿,所以才铺张了些,求皇上看在微臣这些年为皇上鞠躬尽瘁的份上......”
“你为朝廷为朕鞠躬尽瘁,所以朕就该体恤你,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的儿子不将朕的皇子放在眼中,放任自己的儿子欺辱到他头上?”皇上冷笑着截断了他的话:“若不是花颜汐相护,五皇子今日被你儿子欺辱出个好歹,朕是不是还得看在你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既往不咎?”
天子动怒,一点点行差踏错便是深渊。
丞相哪里敢应,只能道:“是臣管教不严,所幸五皇子安然无恙,反倒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如今重伤在身,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皇上听了这话,更觉得好笑:“因为你的儿子事先招惹反倒被打伤,所以朕就不能再治他的罪,反倒是朕的儿子,因为抄了你的丞相府,就应该被你抓着不放?”
“微臣不敢替犬子开脱,皇上要治犬子与微臣的罪微臣绝不敢求情,只是五皇子与五皇子妃确实犯了事,微臣一切皆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皇上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匹夫打的什么算盘,打着各罚各的想法。
那吕永虽有教唆下人欺辱皇子的罪名,可如今已经被打成重伤,就算是惩罚也不可能要他性命。
皇上正要开口,余光却瞟见了整个大厅之中除了他之外唯二站着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压根不管此刻百官对他们的除之后快,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之态,反而是在他这个当父亲的殚精竭虑为了保住他们时竟然在开小差。
那眼神你来我往的,看着就让人牙疼。
“花颜汐,夜逸白,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皇上怒喝道。
花颜汐吓了一跳,下意识抖了一下,看向盛怒的皇上,眼神中还带着疑问。
夜逸白则是不满地道:“你要骂人就骂人,做什么吓我颜颜。”
第445章 你还想怎么狡辩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黏糊能不能看看场合,没听到百官都要朕治你们重罪吗?难道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皇上没好气地道。
夜逸白撇嘴:“他又不是皇帝,想治罪就治罪,那你这皇帝干脆让给他来当好了,反正你说的话人家也不听。”
“小白,怎么能这么跟父皇说话。”花颜汐伸手拍了下夜逸白。
皇上神色微微好看了些,总算这人还知道维护他。
谁知,下一刻花颜汐却道:“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还得被区区一个丞相威胁,还是当丞相好啊,上下嘴皮子一碰,连皇子都能治罪。”
丞相当即变了脸色:“五皇子妃慎言,并非微臣有意为难,实在是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若是不能给个合理的说法,只怕是难以服众,以后谁还会敬畏皇权,五皇子妃若真是为了社稷着想就不该让皇上为难。”
“是我让父皇为难?这会跪在地上为难皇上的难道不是你吗?”花颜汐只觉得好笑:“父皇想大事化小,你却偏偏要闹事。
“微臣只是尽了一个臣子的本分,再者说,造成今日这一切的,不正是五皇子妃吗?”丞相嗤声道。
花颜汐点点头,看向丞相:“那依照丞相的意思,今日不准备善了了,不管是谁来求情都一样,哪怕是父皇有心想要放过,你也一定会秉持心中正义咯?”
“没错,身为臣子,为君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今日就算是死谏,微臣也定要将犯罪之人绳之以法!”
“吕良,你今日是一定要跟朕对着干是吗!”皇上怒不可遏道。
“皇上,微臣不能看着您做错事受万民唾弃,为此,微臣愿意受皇上的任何惩罚!”丞相梗着脖子,一副为了皇上着想的架势。
“你......”
“父皇,您先别着急啊,孰是孰非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呢。”花颜汐勾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