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眸光锋利地看着端妃：“端妃，这件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不说！”
“皇上，什么中蛊，臣妾不知啊。”端妃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却是不可能认的。
夜绝尘闭了闭眼，嗓音艰涩地道：“母妃，不要瞒了，瞒不下去的，这么多年，是我们欠了他的，如今就算要承担任何后果都是我们应得的。”
端妃一听猛地抬起头瞪向夜绝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夜逸白中毒还是中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夜绝尘见她此刻还在执迷不悟，径直朝着皇上的地方拜了下去：“父皇，当年被送去南诏的并非是我，而是五哥。”
夜绝尘的话一出口，不光是皇上，就连其余几位皇子都满是震惊之色。
第624章 你怎么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朕说清楚，当日分明是朕亲自送你出的城门，怎么会变成了小五？”皇上急切地道。
若说皇上对当年让年纪尚幼的夜绝尘去南诏心里存着几分愧疚，那么如今在知道去的人是夜逸白之后整个人都是晴天霹雳。
夜绝尘看着父皇这般，心中又痛又苦：“当年母妃得知儿臣将赴南诏心中不忍，便寻了个江湖术士，给五哥易了容，让他代替儿臣去了南诏。”
这事母妃当时并未提前告知于他，只跟他说她会想办法让他不必去南诏受罪。
他自然也是不愿远离故土的，听到这话，只当母妃是想向父皇求情让南诏改主意。
之后他被母妃送到了外族家，等知道南诏使臣已经带着所谓的七皇子离开之后他去询问母妃，这才得知去的人是夜逸白。
最终他还是没敢去父皇跟前说明一切。
再后来，父皇让他照顾夜逸白，他因着对他的愧疚自然答应。
后来随着年长，他渐渐明白了，他这个在世人眼中受尽宠爱的七皇子并非是父皇最爱的儿子，他一直关心爱护的是那个世人以为不受宠的五皇子。
于是乎他在面对夜逸白时的态度变的越发微妙起来，十分不愿意见到他。
可如今他才知道，比起夜逸白替他所受的那些苦，他自以为的那些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皇上接连后退几步，身子撞到身后的桌子，嘴唇抖动，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须臾之后，他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地上的端妃，突然，冲上前去冲着端妃便是一脚，咬着牙怒极道：“贱人，你怎么敢！”
端妃被这一脚踹得后仰，忍着痛，更是满腹委屈地道：“南诏指明要绝尘去南诏，可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臣妾舍不得，皇上难道您就舍得他却异国受尽白眼吗，说的好听是去南诏做客，可谁不知道，南诏分明就是想要一名质子，自古以来，质子的待遇有多差您是知道的，臣妾这么做也是在为皇上分忧，南诏要皇子给他就是，这么多年，他们也不是没发现吗？”
“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难不成朕还得嘉奖你吗，你舍不得你自己的儿子，就要让旁人替他受过吗！”
“那又怎么了，那五皇子本就痴傻毁容，住在皇子府受欺负与去南诏受欺负有什么区别，反正皇上您也不宠他，他毕竟是顶着七皇子的名头去的，南诏的人最多在吃食上苛待他，难不成还能杀了他不成？”
花颜汐冷笑道：“端妃娘娘可是好算计，你以为质子待遇是怎么样的？只是吃不饱穿不暖？那我今日就告诉你，夜逸白入了南诏之后直接被送到了南疆，那些人就压根没打算让所谓的七皇子活着离开南诏。”
“他们将他当做药人，每天喂他各种毒物，若非是他体质特异他早就死了，进入南疆之后他的身份便被识破，那些人仗着他痴傻不会喊疼各种手段在他身上试了个遍。”
第625章 一辈子赎罪
“夜逸白体内虽然只是一种蛊虫，可想要种下这种蛊却并非易事，需得将这个人的身体作为器皿，放出无数蛊虫，任期在体内厮杀，最后剩下一只最毒的，而前期这些蛊虫的养料便是各种剧毒，后期的养料便是这个人本身的血肉，每每毒发，痛不欲生，随时有爆体而亡的风险，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很有可能会被南疆人用咒术控制如同今日一般。”
端妃听到这些，不但不觉得内疚，反而看向皇上：“皇上您听到了，若非臣妾换了人，受到这些苦楚的就会是我们的儿子，您舍得吗？”
殊不知皇上听到花颜汐的话听得心口揪疼，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双眼已经变得猩红。
“今日朕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夜逸白是朕最钟爱的儿子，谁想动他，朕就动谁！”
“最钟爱？您最钟爱的难道不是绝尘吗？”端妃愣愣地道，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呵，当初不过是看你头脑简单，没想到你竟真的这般蠢笨，竟真的以为真让你做宠妃便是真的宠你。”皇上讽刺地道。
“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臣妾，并非出自真心？”端妃一时间竟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辞。
自她进宫之后便得盛宠，十几年来无一人能够越过她，就连她的儿子，皇上也都格外偏宠，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儿子会是未来的皇帝。
这些年，她不将皇后放在眼中，皇后也不敢招惹她，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宠爱，今日皇上竟然告诉她，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