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月穿得本就单薄,被风吹得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的举动被夜绝尘看在眼里,夜绝尘将自己身上穿着的披风脱下来,披在了禅月的身上。
禅月想要拒绝的,但耐不住夜绝尘的力气大,夜绝尘的双手摁在她的肩上,并且还一边帮她打结一边威胁道,“如果你不穿着的话,那么我现在就抱你回寝屋。”
闻言,禅月立马老老实实,哪里还敢继续动。
夜绝尘见禅月当真不乱动了,顿时满意,他心道:要是禅月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他也不至于这般心烦意乱。
等等。
忽然,夜绝尘瞧见膳房的方向不断地冒出浓烟,他暗道不妙,“走,去看看。膳房似乎走水了。”
不等禅月开口,夜绝尘已经拽着禅月的手,朝膳房方向跑去。
而实际上,此时的膳房内,夜逸白正在尝试着为花颜汐做蜜饯。
果子都是王府现成的。
这是他第一次做,将所有的果子切成片之后,他便按照书中所言,放入锅中烘干水分。
可越烘,夜逸白发现越不对劲。
因为锅里的果片,全都变得很黑,更重要的是那柴火烧出来的烟,实在是太大了。
整个膳房不停地冒出浓烟,夜逸白被熏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咳咳——
即便夜逸白容忍力特别高,可还是被逼得咳嗽不止。
“不是——这在搞什么?着火了吗?”
夜绝尘赶来膳房,他不让禅月靠近里面,只让她站在院子里等自己,而他则是在院子里的水井打了满满一桶水朝膳房冲去。
禅月原本想要离开的,可当瞧见那浓密的烟时,她不禁抬不动自己的脚步。
为什么她竟然不愿意走了呢?
夜逸白刚准备去外面呼吸一口气时,与拎着水进屋的夜绝尘撞了个正着。
夜绝尘的水差点全泼在夜逸白的身上。
“……”
当瞧见屋中炤台那直冒烟时,夜绝尘拎着水桶,直接跑过去,将水泼了上去。
刚烧出来的火,霎时被夜绝尘给灭了,连带着那浓烟也逐渐消散不少。
“……”夜逸白无语地看着夜绝尘,“你干什么?”
夜绝尘瞧见夜逸白如此狼狈的模样,简直哭笑不得。
他算是明白了,所以不是膳房走水,而是夜逸白窝在膳房研究厨艺。
厨艺没有研究成功,他倒是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已。
夜逸白头发上甚至还沾染了很多灰尘,就连那白皙的脸颊上也是灰沉沉的。
夜绝尘本想憋住的,可他实在是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五哥,你看你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去挖煤了。”
“你来干什么?你将火弄灭了。那我拿什么做蜜饯?”
“蜜饯,王府没有吗?”这种东西,难道还需要堂堂晋王殿下亲自在膳房做吗?
夜逸白给了夜绝尘一记白眼,他格外嫌弃地开口,“夜绝尘,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夜观泽待在一起待久了,脑子都笨了几分。”
而此时,正准备在晋王府厢房睡觉的夜观泽,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委屈道:这大晚上的,哪个人不睡觉,在这里诅咒他!
夜逸白原本想重新做自己的蜜饯,可看见膳房一团乱糟糟的,他心情顿时被破坏了,哪里还有心情。
看来,这本书上关于如何做蜜饯,实在是不大靠谱。
“既然你这么空闲。”夜逸白目光落在夜绝尘身上,他话只说了一半,那眼神就一直在打量着夜绝尘,以至于夜绝尘浑身不自在。
夜绝尘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紧张地开口,“五哥,你有什么事的话,就直说吧。不要用这么吓人的眼神盯着我。”
“哦,既然你这么热情,那这膳房就交给你打扫了,不打扫赶紧,不许去休息。”
也不管夜绝尘听完之后是什么神情,夜逸白转身就走出膳房。
瞧见院子里站着的禅月,夜逸白轻咳一声,“禅月,你留下来帮他。”
夜绝尘一听,顿时对夜逸白充满了感激!哪里还有什么不满。他心道:忽然觉得打扫膳房,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禅月除了点头答应,还能怎么办呢?
她只得进膳房。
明明膳房挺宽敞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夜绝尘在,禅月就觉得膳房变得特别拥挤。
她忍不住出声道,“七王爷,你的手受伤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来打扫就可以。”
夜绝尘哪里听不出来禅月在赶他走,那他怎么可能走?
“不用。五哥刚刚是说了,我打扫不完,不能离开。所以该在这里休息的人,是你,不是我。”
禅月不想再搭理夜绝尘,她暗自腹诽,和夜绝尘讲道理,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虽然膳房有些脏乱,但禅月和夜绝尘还是很快就打扫好了。
夜绝尘忽然发觉自己原本上过药的地方,已经不经意浸了水。
他故意看了眼禅月,见禅月不看自己,他便故意哀嚎了一声。
禅月一听,赶忙走过去,她着急道,“你没事吧?”
可当瞧见夜绝尘紧盯着自己,一直不说话时,禅月便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露馅了,她不应该这么担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