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要去趟纽约参加一个重要会议,顺便会见公司以前的几个海外合作商。”
江辞深的声音陡然响起,嗓音低沉,还残留着刚刚亲热过后的沙哑。
时桑木讷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在跟她……报备行程?
她是惊喜的,但只惊喜了一瞬,眼里的光又很快黯淡了下来。
说好追她的,不是忙就是出差,这下又要几天不见。
她想问他什么时候的飞机,但终究没好意思直接问,最后口是心非很平淡地“哦”了一声。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刚才亲热的时候感性战胜了理性,她全凭着感觉走,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他,但是一冷静下来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嘴比鸭子还硬。
江辞深左手还放在她的腰上,右手轻轻按住她的下巴,让她转头看向自己:“下周末有个晚宴,陪我一起去?”
时桑身体是实诚的,但是嘴巴偏不:“可以不去吗?”
“可以,看你。”他有的是耐心跟她周旋。
时桑想了想,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我考虑一下。”
“考虑好了早点告诉我。”江辞深松手,大掌抚上她的头,不疾不徐道,“主办方让带女伴,既然你不去那我就早点跟那边打好招呼。”
时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脸一热:“这个晚宴很重要?”
“重要,主办方这次邀请了很多国内外的业界名人,规格很高,规模很大。”江辞深笑着说,因为了解她所以知道怎么给她递台阶。
这下有了不得不答应他的正当理由,时桑瞬间说服了自己,不过仍傲娇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说得还挺勉为其难。
江辞深该说的都说完了,两人没了话题,又纷纷陷入了沉默。
时桑这会儿思想并不纯洁,她刚刚被他托着挪开了一点,已经感受不到那里的动静,也不敢低头看,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好奇:“你那边……没事儿吧?”
江辞深定定地看着她,真的有时候很佩服她突如其来的勇气,灭得差不多的邪火被她这一句又重新勾了起来。
蓦地,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带着惩罚意味地捏了一下,他慢慢靠近她耳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通红的耳垂上,轻声低语:“有事没事,要不你再亲自感受一下?”
话音未落,他就精准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然后一点一点往下探去。
时桑震惊得瞳孔一下子放大,屏着呼吸不敢乱动,喉咙又干又痒,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有手任由他按住慢慢往下放。
然而,想象中的触感并未真的到来,江辞深在最后一刻停下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一声轻笑,紧接着他松开了她的手。
时桑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就在她惊魂未定地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江辞深猝不及防地托起她的臀,抱着她拐进了隔壁的次卧,她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因为突然的腾空双腿紧紧箍着他的劲腰,两手抱住他的脖子。
她怂了,忍不住惊呼出声:“辞深哥……你要干嘛?”
江辞深没回,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开了灯,然后径直迈向床,把她摔在了床中央,床的弹性十足,时桑只感觉到了一点点疼,当然她现在也顾不上那些疼了,一动不动地盯着站在床尾的男人。
下一秒,柔软的大床很明显地下陷,他欺身压上来,那双眼睛里承载着太多东西,冲动、欲念、克制。
时桑这时候还觉得他不会动真格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没成想细细密密的吻直接落下来,她吓得连忙闭上了双眼,感受着他的唇一一掠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嘴角,最后落在她的锁骨上,浑然天成,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仅怂了,也怕了,腮帮子紧绷,不自觉咬紧牙关,浑身像过了电一样。
虽然她做好了跟他接吻的准备,但也仅此而已。
正当她脑子一团浆糊,江辞深突然起身,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住了她。
“既然怕就别再招我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他说话时脸色并不好,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严肃的警告。
“听见没?”
时桑蒙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又哪里招惹到他,立即老老实实地回:“听见了。”
床边响起脚步声,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才敢把头伸出来。
望了眼紧闭的房门,时桑泄了气地躺在床上,手放在胸口,感受到心不停地狂跳。
此时此刻,她终于相信了萧予酥的那句话,心动有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年少情深,无论过去多久,无论经历了什么,他都是她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她知道凡事都没有一个绝对,在感情上,她想冷静,可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只要是他,她这颗心就会为他跳动。
这是她无论如何否认都不会轻易改变的事实。
-
按照原计划,这趟去纽约出差最多不会超过五天就能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国,所以方杰定了第五天晚上的机票。
这日下午,江辞深刚结束一个乘风总部的线上会议,终于得了空,浑身卸了力地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闭目养神。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他又睁开了眼睛,随即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