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在圈里还挺小有名气的,主要业务是承包婚礼的手捧花。”
往常他嗯一下就会默不作声了,所以时桑还挺意外他主动挑起新话题的,顿了顿后继续说:“以后等你结婚的时候,就可以去请她做,质量有我担保。”
闻言,江辞深微微凝眉,他蓦地联想起上回她喝醉酒后发生的事,一本正经地问:“我发现,你好像很想看到我结婚?”
“有吗?”时桑移开视线,不再跟他对视,神情淡定,“没有吧,说到手捧花,我就顺便提了一下而已。”
第30章 尔尔辞晚
◎谈没谈过你不清楚?◎
恰逢一年一度的盛会, 步行街上不断涌现着一群又一群的游客。
而四周再怎么喧闹,都与他们无关。
江辞深看着她那副模样,并不像是所谓的“顺便”提一下而已, 否则也不会在喝醉酒后问他“你为什么还不结婚”那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由于刚刚时桑撇过了脑袋, 所以以他现在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一张侧脸,小姑娘的半边脸颊白里透着粉, 皮肤好到仿佛能吹弹可破。
良久,他才不疾不徐地说:“虽然我年龄确实不小了, 但这不代表我就急着结婚。”
正经又有些散漫的语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说出来的。
他大概是太闲了才会跟她解释这些。
听到他的话,时桑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但是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索性直接沉默。
适时, 江辞深视线慢慢下移, 瞥见她右手上正拎着一个塑料袋。
察觉到他的目光,时桑稍稍提起袋子一些, 然后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她立刻朝他解释道:“这是我刚刚在前面买的牛乳冰,吃了一半吃不下了。”
“冰的?”
江辞深虽没吃过那东西, 但通过名字大概能猜出是种什么样的食物。
时桑不以为意, 点头回道:“嗯, 一种冰淇淋甜品。”
江辞深仍然淡着一张脸, 没有过多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后, 他意有所指地说:“我记得你生理期快到了。”
尾音落下的刹那, 时桑单方面感觉空气好像停滞了一般。
随即, 她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堵住了一切思考,只能机械地仰起头看向他。
饶是她思想再开放,也经不住异性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那种事,自然而然地就会感到无措,甚至还有一丝羞涩。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言外之意应该是让她少吃冰或者别吃冰,因为她的生理期快到了。
可他是怎么做到能面无表情地说出那种话的?
这就是成熟男人吗?
看上去就很有经验的样子。
好半晌,时桑才声如蚊蝇地问:“你怎么记我的……这么清楚?”
江辞深一副坦荡无害的模样,平静道:“跨年那次印象比较深,顺便就记住了。”
跨年那次……
时桑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全部想起来。
那是她被接进江家以后跨的第一个年,也是在申城跨的第一个年。
当时江辞深开车带她去乡下看烟花,因为路程比较远,太晚回去不安全,所以两个人决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因为是临时做的决定,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带,两人驱车去小镇上各买了套换洗衣服,然后找了一家农家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桑突然发现自己身下不适,紧接着就发现她亲戚来了。
原本她都是月底来,这个月推迟了几天,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悲催,偏偏选在她出远门的时候。
当她还在纠结着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房间的木门被轻叩了两下。
江辞深来喊她起床,准备带她去吃早饭。
时桑在房间里支吾了半天,一开始她不好意思说,但一想到这里除了他,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好求助,就硬着头皮说了。
对此,江辞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她一句“别乱跑”,然后就开车离开了农家乐。
再回来的时候,他让她打开一条门缝,伸手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和好几包卫生巾。
整理好一切的时桑终于走出了房间,去吃早饭的路上碰到了江辞深,这回她是真的害羞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胡乱打了声招呼就躲进了一楼的小厨房里。
就这样别扭了一个早上,在回申城的路上,时桑也一直没说话。
最后快到江宅的时候,江辞深终于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以及她单方面以为的尴尬的氛围。
他的声音很平缓,犹如大提琴般低沉,他告诉她:“这是女生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不好意思。”
……
原来他从那次过后,就顺便记住了她的生理期。
这种事情……任谁遇到了都会有片刻的心动。
但是时桑她不敢动。
因为她深知自己不能动。
片刻后,时桑回到最初的心境,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辞深哥,你好懂啊。”
江辞深眉梢微微一抬,目不转视地看着她,似乎是没听懂她的意思,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时桑错开眼神,又恢复成脸不红心不跳的姿态:“就比如说,女生生理期不能吃凉这种事。”
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没话找话说,毕竟现在又不是什么原始社会,是个正常男性应该都知道这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