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静,周围人渐醉,其中当属宿师父最甚,容与正在用药,故而沾酒不多,头脑也算是最清醒的,他吩咐席末不沾酒水的弟子过来帮忙安置同门,又叫醒趴在桌上睡着的向塬,嘱咐他把师父好生送回卧房。
筵席散了,月光静谧洒下,厅内再无第三个人。
容与不急动作,只站在原地往身后觑看,目睹着最后一名弟子的背影消失于浓浓夜色,他骤然回身,将身前桌布往里一推,桌上盘盏当啷作响,顷刻露出厚绢桌布下的纹理檀案。
他沾指拂过,确认木面干净,单手轻松将周妩托臀抱起,稳稳放落于桌面,紧接俯身,捏抬起她的下颚,咬住唇,撬开齿,使着仿佛能生吞了她的力气,肆虐缠吸,激烈啧响。
方才席间,他与师父一同督促阿妩多食,她亦听话,将满满一盘饭菜努力吃下,口脂因此大部分被蹭掉,露出唇瓣原本的鲜嫩底色,还有,不知是吃了辣菜的缘故,还是被烈酒所刺激,她唇上微微发肿,外呈着一道透嫩惹怜的粉意,这个娇贵劲,足足诱了他整晚。
想了太久,他已经等不及回后山,当下无人,他并不忌讳在正厅与她亲热。
不是说青淮山的老祖宗就是在此行完婚仪?那此处便是喜地,作为徒子徒孙,他沾沾喜也不唐突什么。
周妩半倒在桌案,醉得晕,被亲更懵,迷迷糊糊间动幅过大,不慎宽袂一扬,将一坛已开封的酒水弄撒,她裙子湿了一半,肩颈上也流来一些,全部蓄在她锁骨窝里。
容与稍停,拢了拢她裙摆,全部垫到身下,又抓住她腿心折弯自身侧际两腰,他往前覆,开口佯作恫吓:“浪费了半坛酒,若叫师父知道,定要罚你。”
周妩被唬住,双眸醉醺醺的望着他,害怕摇头,“容与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去告状好不好?”
没成想师父的名头当真这么管用。
容与失笑,故意拿起酒坛冲下倒了倒,示意她看,里面已不剩多少,“瞧,坛子空了,酒水都撒在你身上和衣裙上,你说是不是浪费?”
周妩脑袋已稠如浆糊,却还在努力想着如何补救。
“不能浪费,我身上的,还能喝。”
容与眸晦了,问她:“哪?”
周妩顺着他的视线,被引导地慢慢注意到自己锁骨内窝,她一动,顿时惊喜亮了亮眼,于是没有犹豫,抬手便将自己衣襟外敞得更宽松,罗衫滑过两侧肩头时,她主动侧过脸,将锁骨里蓄存的酒水露他看。
“有的,这里有。”
“原来是这儿,可阿妩似乎够不到。”容与恍然的语气,又似替她为难。
周妩闻言无助,可怜兮兮地抬眼,央求着找他帮忙,“那怎么办嘛,如果浪费掉,宿师父一定会责怪的,容与哥哥,帮帮我好不好?”
容与极克制得错开脸,从牙缝里艰难咬出句脏话。
这个语调,没人遭得住。
“好,我想想办法。”
他安抚的口吻,同时知道快压不住,唇峰蹭过她的耳,他再次出声,“阿妩,或许,我可以帮忙喝掉。”
周妩眼神混沌不清,醉意愈发上涌强烈。
闻言,她几乎想也不想便信任点头,当是容与哥哥为自己解决掉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得了允,在其感激的目光中,容与慢条斯理抽解开周妩的裙带,又将她外衫半褪堆在腰间,手拢上肩头,低头含酒之际,周妩依旧全然信赖,抱住他的头,软声喃喃地低语。
“容与哥哥,你真好……”
感激的下一瞬,她手指忽的攥紧桌布,深感困惑与迷茫。
……
闫为桉一向被捧惯了,今日还是头一次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结果又被晾着碰下一鼻子灰,面子损得彻底。
他知晓是自己先惹了事,不占理,此番父亲带自己过来平事,于是顾怜老爹的一番良苦用心,他开始还算比较配合,可他们二人足足在偏房等了整天,尽显诚意,谁想青玄门的人刻意摆谱,避之不见,甚至高调在前堂摆酒,却对他们不管吃喝。
闫为桉忍不可忍就要发作,又挨父亲一顿臭骂狠批,只道青玄门的人一天不出面相见,他们便等一天,两日不见就等两日,十天半月也罢……他们不熬,那算个什么赔礼诚心。
没办法,只能等。
可闫为桉实在不忍心老爹这把年纪还跟着自己受罪,于是偷摸扒了只青玄门散养的鸡,之后亲自动手,在门口生火,井里打水,又再三劝说父亲吃饭才有力气继续耗着,于是两人这才勉勉强强吃了顿半饥半饱的一餐饭。
灭了火,他又为父亲排了三把凳子作床,幸好江湖人练功时常枕粗绳而眠,睡木头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待其睡下,闫为桉睁开眼,蹑着手脚鬼鬼祟祟溜出房门,他倒不是打算再耍阴招,捣什么乱子,而是方才那点鸡肉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又料想着青淮山弟子在前厅摆席聚筵,上桌酒菜定当丰盛,满满一桌总不能一点不剩吧,思及此,他忍不住嘴馋只想寻点油星沾嘴。
他虽不是容与向塬的对手,但怎么样也算经父亲一介楼主亲自指教武功,当下躲避青淮山的寻常门徒巡逻自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