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个郡主,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点?”
绿梅也点了点头,她是了解自己小姐脾气的,轻易是不会原谅了秦王的。
“可是,听闻秦王也将这套说辞说与陛下听了,还在大殿上请求驻守边关。但是陛下大发雷霆,还打了他军棍。”
“奴婢刚刚在前厅瞧着,秦王果真伤的严重,连起身都困难,是被人抬着进门的。”
红杏低声说道。
陈霜意微微蹙眉:“真这么严重?舅舅下手也太狠了些吧。”
不过,也是他活该。
哼。
陈霜意嘟了嘟嘴,没再说什么了。
秦王林闻清在前厅又待了好一会儿,不知和长公主说了些什么,直至傍晚时分,秦王府的车驾才从长公主府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太后的懿旨便宫里传了过来。
陈霜意原本正在沐浴,红杏又急匆匆地从前院跑了回来。
“小姐!刚刚宫里派人来给长公主传旨,传旨的公公同长公主说话,奴婢刚巧路过,听到了!”
“太后身子不好了,说近些日子夜夜梦魇,总是梦到先帝爷说想她了。”
“太后怕自己时日无多,想要效仿民间冲喜一说,要定了亲的晚辈们近期成婚!”
陈霜意从浴池中起身,穿了身寝衣,走了出来。
“是哪位表哥要娶王妃吗?”
“不是的!是您和秦王,太后下旨,将您和秦王的婚事,定在了腊月初八!”
!!!
陈霜意无比震惊地抬起来头,脑袋嗡的一声,卡住了。
第四章
红烛摇曳,春寒料峭。
屋外淫雨霏霏,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在窗棱间停歇,正相互依偎着取暖。
屋内燃着炭火,正烧得旺着。
青纱帐隐隐约约遮掩着几丝春光,锦被之下裹着副香艳的身躯。
林闻清看见榻上的自己,不紧不慢地扯开锦被,用手抚了抚锦被之下那人的青丝。
“王妃今日又想玩点什么?”边说,他边伸手朝锦被之下探了探。
秦王妃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了林闻清的耳中。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闹了。”随着女子的清笑声传入耳中,床上的青纱帷幔彻底落了下来。
林闻清整个人天旋地转一番,整个人便到了榻上,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浅绿薄纱中衣,中衣之下是一片遮都遮不住雪白山峰。
雪峰起伏之间,隐约有一红点,耀眼夺目,令他不忍挪开视线。
随着两人的起伏动作,秦王妃腰间的腰挂发出了铃铃作响的声音。
一动一响。
一响一动。
林闻清悠悠地睁开了眼。
望着头顶的深紫色帷幔,久久失神。
隔了好一会儿,在外间伺候的下人才察觉到里屋的动静,低低请示了一声。
“王爷可是醒了?”
“嗯。进来吧。”林闻清自榻间坐起了身,清了清嗓子,传唤下人进来送洗漱之物。
他转身瞥了一眼床榻,又俯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蹙着眉,有些烦闷。
“吩咐人准备净室,本王要沐浴更衣。”
领头的小厮点了点头,正欲退下。
“等等,把这些带出去,烧了。”林闻清指了指床榻上的锦被。
隆顺二十一年秋,这一年大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秋收刚过,百姓们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
这一年,大梁与北境结怨已久的匈奴国大战一场,大梁将士虽未能将匈奴人彻底驱逐出境。
但他们的护国大将军,年仅二十的新秦王,带领着镇北军,不仅把匈奴人打的哭爹喊娘,还把匈奴国王唯一的小女儿给掳到了大梁。
如今正关押在京城郊外的驿站之中,由鸿胪寺派人专门看守。
据说,这位娇蛮任性的小公主,原本是不服气自己兄长们都能上战场而自己只能在家吃葡萄,偷偷女扮男装进了军营。
不曾想,有为国争光的想法,却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脑子。
在战场上对秦王一见钟情,当下便丢盔弃甲死活要嫁给秦王。
一时之间,朝野哗然。
百姓们并不懂得这其中的玄机,只觉得,他们的秦王当真是天神下凡,简直是大梁的命脉支柱。
大梁有了秦王林闻清,何愁江山不稳国祚不长。
这话,自然也传进来准秦王妃的耳朵里。
小郡主本就生气,一听见百姓们这么说,倒是骑虎难下,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陈颦儿安慰她:“哎呀,男人嘛,多少都有些风流韵事的。你不必担心,太后和先帝两重旨意下来,他林闻清就是真天神,也不敢抗旨吧。”
“秦王府三百号人,都跟着他不要命啦?”
陈霜意瞥了陈颦儿一眼,她不明白,堂姐怎么永远猜不透她的心,却还是表现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本来不提旨意还好,一提起,陈霜意就更生气了。
“堂姐你别胡说了。我巴不得那个什么匈奴公主把林闻清要走呢!”
她烦得哪里是这些呀,一个男人而已,她堂堂郡主,还犯不着上赶着。
她烦得是外祖母的身子每况愈下,下了懿旨让她冲喜。
她不想嫁人呀!
“那你丧眉搭眼的做什么?”陈颦儿掰开了一个石榴,汁水溅了一手。